“是！”

……

关平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他跟个透明人似的跟在钱多多的后面，想走又舍不得，不走还要面对他人的指指点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老伯，你说你跟小辈们斗什么气啊，小心气坏了身子……”钱多多一边拍着老乞丐的背一边说道。

这位老乞丐就是最先拿拐杖戳鼓的那个，只听他激动地道：“哎呦，我说也就你们拿我当人看了，我这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我还管他那个……呵呵，老夫就烂命一条，看不惯的就要管，他们说老夫行，说你们，那就不行！”老乞丐梗着脖子道。

钱多多叹了口气道：“唉，说就说吧，管的住他们的人，管不住他们的心，我们大将军都说了，随他们怎么骂，只要别挡路，我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唉，还是你们的心宽呐……”老乞丐用拐杖捣着地上的泥土说道：“要我说，这百姓的嘴，你不管不行，可是呢，你管的多也不行，总之呢，很难办，说啥话的都有……”

“那可不是嘛……”钱多多搀扶着老头子道。

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的，不觉间又把关平给忘记了，关平尴尬的直挠头。

“到了到了，快请屋里坐吧……”

陈老头到了一间房子外推门便走了进去，他一边忙活还一边念叨着：“唉呀，这屋里太乱，不知道你们要来，你看看这，太失礼了……”

关平探头看了过去，不曾想这一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差点没把隔夜饭给吐出来。这是怎样的一间房子啊，只见里面堆满了碎砖头烂瓦罐，旧抹布烂木头，乱七八糟的直堆了半间房子，并且离得很远都能闻道一股子酸臭味儿。看到这里的关平忍不住暗暗吃惊，这新房子都没住多久吧，这都能糟蹋成这样，真是高手在民间啊！

“小伙子你可不能进来，这屋里有女眷！”

关平刚靠近房门就被老乞丐给推出来了。关平一想正好，外面还清静呢，只是可怜了钱多多，唉，她是那么爱干净的人！

钱多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道：“陈老伯，我来就是看看臭坑……臭坑，臭坑，阿姐给你买了些新布料，你看看喜欢吗？”

“唉呀，可使不得……”陈老头原本还在门口乐呵呢，这一下子就冲到了屋里，他语气带着哽咽道：“可使不得啊，这孩子野惯了，哪里穿的了这么好的料子啊，糟蹋了，糟蹋了，快拿回去，莫弄脏了，老夫，老夫收下您的恩情也就是了……”

“陈老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也不值什么钱，我不能拿走，再说这眼看快过年了，臭坑总不能一直都不出门吧……臭坑你看看，这颜色喜欢吗，咱们穿上新衣服过大年好不好？”

“呜呜呜……”屋里传出来了一阵小女孩的哭音。

关平原本找了个砖块正坐在地上呢，此时他也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背过了脸去，用袖子抹起了眼泪。俗话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人家都过成那样了，自己又有何脸面去嫌弃别人呢。

“陈老伯，我来还有一件事情，我给你某了个差事……”

“啊，啥，啥事啊？”

“嗯，我就直说吧，咱们这要办一个菜市，到时候很多卖菜的可能都要聚到一块，你想啊，那又脏又乱的可是不行，我想来想去，觉得您最合适了，您识得一些字，又是德高望重……”

“唉，不行，姑娘太抬举老朽了，老朽只是个讨饭的啊，您要是问老朽，这西，长安哪里能够讨到钱……”

“陈老先生，咱们长安现在不一样了，您不要总想着当乞丐行吗……大将军花了那么多钱，就是想着我们将来能够幼有所养，老有所依……好了，您听我说，您到了那边，凡是看到哪个敢强买强卖的，以次充好的，或者坑蒙拐骗的，您都可以记下来告诉我……”

“姑娘，这这，好吧，您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老朽豁出命来也帮你干好这个差事……”

“嗯好，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您老要是有合适的帮手，也可以举荐到我这里来，嗯，每个月就暂定你们二两银子吧！”

“啊，什么……还有银子，啊不，不不不，老朽不敢要银子，老朽只想帮姑娘……”

“那怎么能白用你们，就这么说定了，陈老伯您抽空去洗个澡，再换身干净的衣裳，明天来办事处找我吧！”

“不不不，姑娘，这可使不得啊，这这银子，老朽可真的不能收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