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川城西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宅,此宅占地数十亩,里面亭台楼阁、假山园林,简直是无一不全,无一不精。曾经有自许内行之人估算过,说此宅造价至少不会低于十万两,再加上它又处在黄金地段,恐怕就是卖个二十万也不在话下。
宜川城是个穷地方,能够住上如此大宅的没几家,而这里正好是那赵家的宅子。赵家兴盛了百年,他们到底有多少钱,这点恐怕没有人知道,因为提起赵家,人们只会想到一句话,那就是宁把县令夫人偷,莫惹赵家一条狗。惹了县令不过是掉上一层皮罢了,若是惹到了赵家,那恐怕连骨头渣滓都不会剩下。有人说他家养了五百名打手,并且个个武艺高强,也有人说他家院里,全是貌美如花的小姑娘,赵老爷就是每晚换上一个,也能换个一年不重样。
要是以前的赵老爷听到这些话,他还会洋洋得意,骂他们一声穷鬼后,然后潇洒的离去。
可是自从反贼们打进城后,赵老爷突然一下子就变得低调了,整日里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别人欠他家的钱,他也不催了,刘老汉家的小女儿他也不去骚扰了,直接在家里面做起了乖宝宝。并且他最近特别厌烦别人说他有钱,谁说他就想跟谁急。特别是听说知县老爷都见了阎王后,他就更加的忐忑不安了,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他们家大业大,毕竟不是寻常的小户可比。
天渐渐的黑了,若是按照以往的规矩,赵老爷这时候应该是刚吃过晚饭,正在花园里一边喝着自家酿的小酒,一边抱着小妾们赏月才对,可是今天,赵老爷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他今天是饭也没吃,小妾也没有心情抱,不过酒倒是喝了不少。他此时正一边在大厅里踱着步,一边大声地嚎叫道:“谁能告诉老夫,他这法庭传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大厅里这时候还站着不少人,这时只见一个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摇了摇头,随后他又叹了一口气说道:“爹,这个问题你都问了八次了!”
说话的俊秀青年正是赵霸地。
“八次,就是九次老夫也得问......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给老夫算次数……”
赵南天说着,额头上的冷汗直冒,他喘了几口气道:“不行了,管家,你速去给老夫准备一份厚礼,老夫亲自……不,不,管家你亲自去一趟……”
“唉呀,爹,你到底怕什么?”
赵霸地有些不耐烦道:“咱们高强大院,粮草齐备,还怕他们真的打来不成……再说了,咱们就算是现在去巴结他们,恐怕也来不及了……”
“你个小畜生什么意思,你得罪他们了?”赵南天一脸惊讶地问道。
赵霸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他讪笑道:“得罪倒也算不上,就是上次坑了他们一点银子……唉,爹,你先别生气,是他们先得罪孩儿在先的!”
赵南天听后快哭了:“你这小畜生,你想害死你爹啊,你……老夫打死你……”
“启禀老爷!”
这时门口突然有个声音说道。
赵南天气愤地回身望去,只见是一个小厮站在门口,那小厮抬头小心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连忙低下头说道:“老爷,门……门口有几个黑衣人求见,说是……说是虎啸堂的人!”
赵南天想了一会儿,说道:“让他们进来!”
“是,老爷!”小厮说着连忙跑去了。
大厅里的气氛很安静,此时倒是无人再说话。
众人等待了一会儿后,果然见一个大汉带着几个黑衣人来了,在他们的旁边还跟着一个身材微胖的老头儿。
不等众人发问,那大汉没进门就拱手道:“呵呵,见过赵老爷!”
赵南天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你是……马鸣,还是马绍?”
“哈哈,没想到赵老爷还记得我等兄弟,在下正是马绍,马鸣是在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