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妍听罢,也是轻轻一叹:
“好在,最终公子在最危急的时刻赶到了,如若不然……总之,多谢公子,没有公子就没有现在的我。”
另外一边。
周威手里端着茶杯,但却没喝,瞪眼盯着苏贤与陈可妍两人,欲言又止。
方才,陈可妍讲完自己的经历过后,他就等着苏贤来问他,出城调兵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趣事?
可是……好吧,等苏贤不紧不慢讲完,这下总该来问他的经历了吧?
他早已在心中组织好了说辞,已是不吐不快。
结果……
根本没人问他!
苏贤与陈可妍聊得火热,完全将他忘到了一边……他很是不解,难道苏贤与陈可妍就不好奇他的精彩经历么?
终于,苏贤注意到了他那便秘似的表情,看着他问:“师弟,你这是……内急?”
“师兄,你终于想起我了!”
周威顿时一脸激动,拍了个响亮的巴掌,手舞足蹈的说:
“师兄、殿下,你们不用着急,且容我慢慢说:出城调兵的过程中,的确遇到了一些波折,但都还好……且听我慢慢道来。”
苏贤当即了然,拍了拍周威肩头:“也是,竟差点忘了这一茬,师弟你说吧。”
“话说,我领了师兄之命……”
周威忙坐正身体,清了清嗓门,开始一本正经的讲述。
然而,他才刚刚开个头,便有一位将士奔入偏殿,生生打断他的话头,大声禀道:“恬王带着兵马到了!”
“恬王到了?”苏贤直接起身,眉头紧锁。
“还带着兵马?有多少人?”陈可妍也是面色微变,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
那将士尚未回答,苏贤与陈可妍耳中便已听得,外面的广场上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这种脚步声只有训练有素的将士才能做到。
恬王果然带着兵马杀来了?
不用多问,恬王大概是来争夺皇位的。
在那一瞬间,苏贤与陈可妍心中,都是重重一凛,两人急忙奔出偏殿,准备一探究竟。
就是这片广场,刚刚才发生过一起“同室操戈”的丑事,莫非还要再上演一遍?
莫说身为当事人的陈可妍,就连苏贤这个外人,都感觉有些难受,要知道,陈帝今天才驾崩啊,躺在大殿之中尸骨未寒!
不管什么情况,先出去看看情况再说……
偏殿之中,霎时就只剩下周威一人。
他嘴巴还维持着张开说话的口型,但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一脸茫然。
这该死的恬王,就不能等他“一吐为快”之后再来么?
足足数息之后,周威方才咽下涌到喉边的话,转身也狂奔出殿……恬王带着兵马杀来,情况不太妙,这种重要的场合,他可不能缺席。
奉天殿,大门处,汉白玉砌成的台阶之上,苏贤、陈可妍、杨止兰、周威等人,从偏殿跑出的同时,大殿中众人也纷纷闻讯而出。
恬王带兵闯入的消息,大家都已知晓。
宫女太监等,纷纷躲在最后,方才的“同室操戈”他们就差点吓得生活不能自理,这次……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臣们、将士们,还有后宫妃嫔等,面色各异,视线在两位贵妃,以及陈可妍的身上转来转去。
恬王,其母妃与陈可妍的母妃,是双胞胎姐妹。
厉王还未扳倒之时,陈可妍与恬王处于同一阵线。
本来,扳倒厉王之后,恬王就该顺理成章的登基,做南陈的新君,可是,陈可妍的野心太大,居然想做当今天下的第二个女皇!
但皇位只有一个。
陈可妍若是坐了。
恬王就不能登基!
这个矛盾几乎无解……所以众人的视线才在两位贵妃与陈可妍之间流传。
在这场新的权力斗争中,是陈可妍取得最终的胜利,登基做女皇呢?还是恬王打败所有敌人,登临帝位?
两位贵妃,乃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姐妹,往日的关系极好,可面对眼下的情况,她们会不会反目成仇?
一切皆是未知!
在场众人心思各异,一时思绪万千。
“哈哈哈哈哈……”
这时,汉白玉石阶之下,被五花大绑、鼻青脸肿的厉王,忽仰天大笑,笑声中毫不掩饰他的嘲讽:
“自古成王败寇,本王输了也就输了,不过,能在临死之前,再看一场你们内部的‘表演’,本王心愿已足。”
“恬王,干得好,皇位是你的,你要是真男人,就不顾一切夺回自己的皇位,只要有了皇位,天下间什么你得不到?”
“哈哈哈哈!”
“……”
这时,奉天殿前的广场上,距苏贤等人三丈远的地方,恬王带来的将士已列好队,约有一百多人。
这些将士不是禁军,而是恬王的亲卫,他们所列的队,并非排成一条直线,而是一个半椭圆形。
恬王,就站在那个半椭圆形的中间。
这些亲卫,携带的兵器居然是弓弩,箭已上弦,纷纷对准奉天殿前的苏贤等人,只需恬王一声令下,上百支利箭就会同时射来。新笔趣阁
苏贤这边,不用任何人吩咐,陈可妍的亲卫,还有鹰扬卫等,早已人手一只等身高的盾牌挡在众人身前。
汉白玉石阶下面,也有许多将士聚集,一手持盾,一手持枪……
闻讯赶来救驾的将士越来越多,鱼贯而入,在一位将军的指挥之下,迅速包围了恬王及其亲卫。
这些新赶来的将士手中,也有弓箭,并已上弦。
很快,偌大的广场之中,再一次出现两军对峙的局面。
不过这次,陈可妍拥有绝对的优势,因三万鹰扬卫已经入城,且听从她的号令,反观恬王,他只有区区一百亲卫而已。
忽然,一位效忠陈可妍的大臣,主动站了出来,对恬王大声斥道:
“恬王,你这是在作甚?先皇就躺在大殿之中,尸骨未寒,莫非你要学厉王犯上作乱么?还不赶紧退去!”
恬王的母妃终于回过神来,丢下众人,扒开前面手执盾牌的将士,走到最前面,声嘶力竭喊道:
“王儿,你这是意欲何为?我们与妍儿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谈么?王儿,不要再打扰先皇的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