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满满一大砂煲药膳,直接砸在地上,碎片与汤汁洒落一地,腾腾白雾升腾而起,宛如炊烟。
客厅为之一静。
宛若掐断了片。
当时,师娘们正忙着转运菜肴至新餐桌,手上还端着菜盘,此刻凝固在原地,像是一个个蜡像。
李青牛站在那里,一脸“遗憾”的表情,丝毫没有干了错事的丁点觉悟。
苏贤则默默退至一旁,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默默看着这场好戏。
数息后,师娘们反应过来,她们先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看着李青牛,就是这个罪魁祸首,打碎了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良药!
“老夫只是一时手滑,不是故意的,抱歉了诸位夫人。”
李青牛这才表现出些许歉意,并十分正式的对夫人们施了礼。
可是,师娘们除了眼神以外,依旧一动不动,手上依旧端着菜盘呢,站在那里只是默默的看着李青牛。
李青牛有些懵,指了指满地的狼藉:
“药膳已经洒在地上,所谓覆水难收,无论如何也捡不起来了,老夫怕是喝不到了,可惜可惜!”
师娘们低眸看了眼洒了一地的药膳,一摊一摊的,尚未干透。
接着又抬眸,继续看着李青牛,眼神很是古怪。
李青牛一愣,什么意思,这些夫人该不会是想让他……趴到地上去舔吧??!
不!
这怎么可能!
他再怎么说也是堂堂蝴蝶谷神医,为了老来得子,他可以在夫人面前自降身份。
可趴在地上舔舐药膳之举,他万万做不到,哪怕是怀孕那位夫人站出来,他也不可能照办。
远处,优哉游哉正看戏的苏贤,也觉察到了这一点。
师娘们过了。
他虽然存了整蛊李青牛的心思,但趴在地上舔药之事,他是看不下去的,因而笑着走了过去:
“众位师娘,且听弟子一言,这只是一道药膳而已,有没有药效还真不能保证,切不可因此坏了师父师娘们之间的感情。”
师娘们听苏贤这么一说,忽地明白过来,心中虽然可惜,但还是笑道:
“事已至此,妾身等也无话可说,大家刚才都没吃饱吧,都来坐下继续吃。”
“……”
就这样,众人都移到新餐桌上继续用膳。
师娘们体验了一番,发现这桌子当真好使,心中渐渐高兴起来,不觉将方才的不愉快忘到了爪哇国。
苏贤与李青牛暗中对了一眼,彼此点点头。
看来计划已经成功一半,待李青牛彻底摆脱那苦到令人发癫的药膳,他就该给唐淑婉传口信了。
等到那时,苏贤也跟着解脱了。
岂料,李青牛因搞定了夫人们,居然得意起来,左手端着一罐蜂蜜,右手拿着勺子舀来吃,吃完后还赞道:
“好甜!好甜啊!”
“郎君且先甜蜜一下,待会儿还要吃药呢。”怀孕那位师娘笑道。
“……”李青牛被噎了一下,差点将口中的蜂蜜直接喷出,咚的一声放下蜂蜜罐子,侧头瞪着那位夫人:
“夫人你说什么?待会儿还要吃药?吃什么药?”
“当然是药膳啊,郎君刚刚不是才吃过么?”
“药……药膳?”李青牛口中顿时发苦,嘴皮子直打哆嗦。
他侧头看了眼刚刚才收拾干净的地面,不解道:“可是夫人,方才那个砂煲不是被为夫失手打碎了么?那里还来的药膳?”
“哦,郎君有所不知,那包药虽然不多,但足够熬三四次的,妾身又着人去熬了一锅,看时间应该快了。”
“夫人……”李青牛嘴上的胡须都在颤抖,踌躇一阵,最终说道:“夫人……想得真是周到,为夫感激不尽!”
“感激不尽”四个字,是从他牙缝中说出的。
说话的同时,他还扭头看向苏贤,狂打眼色,好似在说:“你的办法没起作用啊,快想新办法,不然老夫就不给你夫人传信!”
苏贤顿时头痛起来,他没想到师娘们居然如此执著。
这下该怎么办?
若不帮李青牛摆平这群师娘,李青牛就不会给唐淑婉传信。
如此一来,唐淑婉铁定逼着他喝那个药膳……
不行!
苏贤发动头脑风暴,必须想个办法摆平这群执著的师娘。
但,办法不是说有就有的。
他想啊想。
想啊想。
直至丫鬟将新熬好的药膳送了来,他还没想出一个所以然。
李青牛都快绝望了,看着夫人们逐渐逼近的、盛满了药膳的勺子,他真想不顾一切将之推开。
可是怀孕那位夫人……
有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苏贤心头划过一道闪电。
只见他起身,对师娘们团团施礼:“诸位师娘,弟子真是抱歉,竟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忘了与师娘们说。”
“什么重要的事?侯爷请说吧。”师娘们暂停逼食,纷纷静待后文。
“关于那个药膳的问题,其实,不管那药膳到底有没有效果,都不能多吃,若吃多了恐怕会有反作用!”
“反作用?侯爷的意思是,那药膳吃多了可能导致……无后?”
“不错,师娘真是聪慧过人!”
“嘶……”师娘们顿时后怕不已,彼此对视一眼后,都暗自庆幸苏贤想起了这个问题,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哐当!
那只盛满了药膳的汤碗,终于被她们放回桌面。
李青牛在旁,松口气之余,嘴角肌肉又重重抽搐了几下。
苏贤这种鬼话,估计也就只有这群傻女人会信。
若是他,肯定不会信的,也就不会着苏贤这小子的道……想到这里,李青牛傲然的挺起了胸膛。
可是下一刻,他刚挺起的胸膛又塌陷了下去。
因为苏贤骗不了他,但可以骗他的夫人们,在这个特殊时期,他的家庭地位又比夫人们低……
这不相当于还是被苏贤那小子骗了么?
该死!
“那……具体的量是多少呢?”师娘们急忙又问。
李青牛顿时没空多想,急忙瞪着牛眼朝苏贤打眼色,要是这小子说“一碗”的话,那可就糟了。
一勺他都受不了,更遑论一碗。
“也就一勺罢了。”苏贤没有横生事端,恭敬对师娘们施礼道:“方才,师父已喝过一勺,师娘们可以问问师父,那一勺药膳效果如何?”
李青牛浑身一个激灵,迎着众夫人的目光,急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