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蕙香“客气”道:
“自然比不得妹妹,我只是一个庸脂俗粉罢了,妹妹头戴凤冠,身披红衣,这世间的绝色哪堪相比?”
“……”
唐淑婉渐渐败下阵来,谁叫她把凤冠都戴上头了呢?
柳蕙香的装扮虽也美艳动人,但并没有她这般夸张。
“今早的早点真不错啊!妹妹快吃吧,待会儿就该凉了。”柳蕙香笑着提醒。
“好。”
唐淑婉苦笑着摇了摇头,若不出意外,从此刻起,直至苏贤回府之前,她都要被柳蕙香打趣调笑了。
忽然,一个丫鬟来到花厅,对柳蕙香禀道:
“不好了,夫人,药膳中缺了一味药材,奴婢虽已着人去买,可时间上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别说……”
柳蕙香面色骤变,急忙起身去捂那丫鬟的嘴,同时扭头心虚的看向唐淑婉。
可她动作慢了,丫鬟已将话说完。
糟了!
柳蕙香心头直打鼓。
遥想十余日前,苏贤曾想将药膳方子交给她们中的一个,结果两女都假装害羞不接,可是最后,她们又先后返回书房,都想偷偷将药膳方子取走。
最终,柳蕙香快人一步,夺得了药方。
因为这事儿,唐淑婉曾数次打趣她。
刚才,她才狠狠的取笑了唐淑婉一番,结果她暗中熬药之事,就被唐淑婉发现,唐淑婉一定会借题发挥的……
果不其然,唐淑婉的心气儿瞬间回来了,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缓慢扭转脖子,看着柳蕙香笑道:
“姐姐果然十分关心夫君,得知今日夫君回府,就暗地里偷偷准备药膳,就连我也不知道呢,哈哈哈……”
“没……没有的事,妹妹不要听她胡说。”柳蕙香十分窘迫。
“真的吗?都说眼见为实,我们不妨都去厨房看一看吧。”唐淑婉说着便要起身。
“别……别去,还是快些吃饭吧,不然都要凉了。”柳蕙香脸都红了,急忙阻拦。
“……”
与此同时。
皇城。
兰陵公主府。
苏贤将于今日回京的消息,并未传入宫,兰陵公主自然不知。
早上,天亮之后,兰陵如往常那般起床。
更衣时,秋典军带着一群宫女,将各种衣服展现在兰陵眼前,任凭兰陵选取。
其他衣服倒也罢了,唯独内里的小衣,秋典军特意准备了两种款式——
一种是传统的抹胸。
另一种则是苏贤鼓捣出的玉罩。
兰陵早起慵懒,似乎还未睡醒,她端坐在绣塌边缘,眼珠缓缓转动,扫了眼两种款式,也不说话,只抬手指了指玉罩。
秋典军忙取了玉罩,挥退宫女,一边为兰陵更衣,一边好奇问道:
“前些日子,公主每日都穿抹胸,可为何这数日以来,公主却不选它了呢?”
“……”
兰陵公主听了这话,眼前不由浮现出与苏贤嘻戏时的羞人场景。
秋典军这个问题,其实很好回答,因为——
苏贤喜欢那种传统的款式,尤其是清凉的,艳丽的,上面最好绣满金线与宝石,亮光闪闪,图案漂亮,辉煌夺目的那种。
据苏贤所说,这种款式具有古典韵味儿,他虽然鼓捣出了玉罩,但最喜欢的还是古典款式。
基于此,兰陵才会在前些日子每天都穿着抹胸,因为苏贤还在神都。新笔趣阁
这数日以来,苏贤远赴南陈,不在神都了,兰陵自然怎么舒服怎么来……明显玉罩更舒服一些。
“勒着难受!”
兰陵公主回过神来,真实的原因她自然不好明说,于是便随便选了一个理由。
勒着难受,却也是真的,但并非不能忍受,苏贤鼓捣出玉罩之前,那么多年她都熬过来了,不算什么大问题。
“不能啊!”
秋典军一脸惊讶,兰陵身为公主,衣服自然都是专人定做的,尺寸也仔细量过,怎么还会“勒着难受”呢?
兰陵公主有些不耐烦,未及多想,随口答道:
“前些日子穿着还算合身,可最近穿着明显变小了,紧绷绷的勒着难受。”
话刚说出口,兰陵便后悔不跌。
这话怎么听,都有种……又变大了的感觉!
为什么变大?
她眼前不禁又浮现出与苏贤嘻戏的那一幕幕。
苏贤的爱不释手,苏贤的恣意妄为,苏贤的蛮横霸道……恐怕就是促进再次变大的根本原因。
这种事本就十分羞耻。
可她竟在不经意之间说漏了嘴,到底是未出阁的公主,脸皮很薄,倾城的脸蛋上腾地升起两抹彩霞,艳光动人。
“哦!原来如此。”
秋典军点了点头。
兰陵仔细观察她的面色,见没有任何异常,心中才渐渐放心,看来秋典军并未想到那一层。
接下来,两主仆都没有说话,秋典军默默为她梳妆。
兰陵公主依旧穿着那套合体的紫色宫裙,腰肢纤细,半身浮凸,乌黑浓密的秀发梳成了牡丹头,鬓发如山,珠翠插满头。
她身份高贵,气质华美,因早起尚残留着一丝慵懒,远远看去当真贵气逼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更衣洗漱毕,用过早饭后,兰陵去到书房,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
她官至“尚书令”,素有“大梁女相”之称,户部、工部、礼部、吏部、兵部、刑部都是她的麾下,她每天都有许多事需要处理。
岂料,兰陵刚刚在椅子上坐下,就有仆人来禀:
“殿下,宫外传来消息,太尉早在数日前便已从南陈出发,今日就能抵达神都。”
“什么?”
兰陵腾身而起,一脸惊讶,随后是惊喜,问道:“消息来源可靠吗?”
“回禀公主,消息得自范阳侯府,应该不是假的。”
“好,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仆人躬腰退下后,兰陵招呼上秋典军,急忙返回起居室,待起居室房门一关,兰陵忙吩咐道:
“早上那条抹胸呢?快寻出来。”
“公主这是要更换么?”
秋典军一脸狐疑,但还是打开衣柜寻找。
“呃……”
兰陵公主这时方才回神,她早上更衣时嫌抹胸勒得难受,结果一听说苏贤今日回京,马上就要更换。
难道现在就不怕勒得难受了?
这不是露馅了么?
她看着尊在衣柜前翻找的秋典军,心头一阵阵后悔,欲哭无泪。
应该招呼冬典军或其他丫鬟回房的,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