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虏双方交兵之际,更是时不时上演来回的拉锯战;如此烈度的战争,自然会让原本已遭受重创的人口,更加雪上加霜。
税赋乃是国家运转的根本,而人口则是赋税的基础;因此兵祸连结的大汉朝,在建立之初,便显得有些虚浮。
最初十五年的休养生息,本是开了个好头,令天下恢复了一定的元气,可突如其来的漠北之乱,又把新生的大汉朝,再次拖入泥潭。
等到太宗皇帝继位之初,国朝又成了一个烂摊子;天下民生凋敝,逃出关外十余载的建虏,也正在舔舐伤口,伺机南下叩关。
新践帝位的太宗皇帝,面对百废待兴的天下,手段倒是颇为老辣,另辟蹊径从半岛上的朝鲜入手,破解困局。
甲申国难之前,黄台吉便遣兵进逼开城,与李氏朝鲜签订城下之盟时,整个半岛随即成了建虏之属地。
而大汉承接明祚,与李朝的关系,法理上要亲近一些;面对渐渐不安分的建虏,太宗皇帝便自海上遣使入朝,希望能再开东江一镇,令建虏腹背受敌。
或许是汉使口中对建虏贬低太过,抑或李朝君臣自视甚高,断然拒绝大汉的提议后,竟以报故国大明之恩的由头,独自起兵伐清。
盘踞在关外的建虏虽是残部,但还算悍勇,先前未对朝鲜掳掠,一是忌惮南边的汉军,二是经常与北面的术赤兀鲁斯发生边衅,无暇顾及东南边的小国。
可若是有人自不量力的送上门来,情况就不一样了。
李朝的军队在建虏的铁蹄之下,如同面团一样任人拿捏;与汉军作战时处处吃瘪的岳乐,在小小半岛之上,却如同杀神一般;仅以三千旗丁,便再次直捣开城。
为更好地统治李朝,建虏故技重施,联合部分两班贵族,又搞起了剃发易服的勾当;这一行为,自然激起了其国上下的一齐反抗,流亡南边的朝鲜王室,这次倒主动地渡海求援。
太宗皇帝瞅准这个机会,提出索要皮岛、再启东江镇的法子来反制建虏,六神无主的李朝君臣只得应允;毕竟此方法既可遏制残清南下,亦能让其无暇东顾,能使两方双赢。
而后大汉朝一面修养生息,一面时不时地以皮岛为根据、掠袭辽东,扰地建虏不得安息;而失去漠北喀尔喀部、又无片板能下海的残清,想要入寇关内,却仅有山海关一条路。
对于人丁稀少的他们来说,等同于没路!
因此汉俞强,虏愈弱;励精图治二十载后,太宗皇帝兵分三路,起兵北伐;
西路汉军出居庸关,与喀尔喀部仆从军合兵一处,循着黄台吉攻察哈尔部的故道,直扑盛京;.c0m
东路则自海上出,以东江镇为基,趁机攻略辽南;
而太宗皇帝本人,更是御驾亲征,亲领中军自山海关出,取道辽西走廊。
三路汉军兵锋所指之处,建虏军帜,无不倒靡!
“太宗以朝鲜为点,撬动整个辽东,进而平灭建虏、廓清区夏!”
沉浸在回忆中的李云棠,回想起这荡气回肠的历史,不禁感叹出声:
“而后更是以此助力为挟,逼李朝割平安、咸镜、黄海三道,以为大汉出兵之军资;昔强汉之四郡、巨唐之安东,终在千载之后,复归华夏版图!”
“那又有何用?”小皇帝的话音依旧平静,并隐约带着些悲戚,“太宗西征准格尔,丧师甚众、不克而还,最后还殁于嘉峪关外,不得安入陵寝......”
“如今天下人只知太宗西征大败,又有几人念文皇帝平辽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