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易山眼角红润，抽着鼻子，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山山？”柳叶叶靠近他，背手歪头问，“你这么大了也还爱哭鼻子啊！”

凌易山俏脸一红，歪头否认：“我没有。”

柳叶叶看少年身姿挺拔，长得斯文秀气，隐隐有小时候的样子，只是五官更加分明，褪去了婴儿肥。

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柳叶叶垫脚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轻轻抱住他：“我回来了。”

这八年，她最担心的就是他。

她怕她一醒来，他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魔头，成了只知复仇杀戮的机器。

凌易山感受到怀中的温暖，内心委屈与不安瞬间爆发：“小叶叶，我只有你了，母亲死了，师父也死了，我只有你了。”

少年嗓音干净，悲伤的抽噎让人听之心碎。

柳叶叶听到陈繁醒师兄也死后，忍不住皱眉。

但现在不是问前因后果的时候。

她轻拍少年清瘦的后背，少年这才切实感受到柳叶叶是真的醒来，压抑的哭声和眼泪最后变得放肆，这是他明白，他积攒的委屈与绝望可以通通与她诉说。

裴文然留了空间给两人，退回了光通大明寺。

唉，他的存在感那么低的吗？

柳叶叶一句话都没和他说。

为了好好安慰凌易山，柳叶叶将随行宫殿放了出来。

凌易山发泄完情绪后，白皙的耳朵红了起来。

好丢脸。

他都快十六岁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哭！

凌易山悄悄抬眼看了一眼正在泡茶的柳叶叶，然后立马低头后悔自己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