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登时大怒,开国以来,他省吃俭用,爱戴百姓,居然还有人在密谋造反,“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是敦煌军营里的,驻守的将军发现,就将书信送了上来。”
杨坚眼眸微眯,打量杨俊,“那为何会在你这里?”
“书信半路被人拦截,正巧儿臣的人路过,救下了送信的人,那送信的人重伤昏迷,儿臣一直不知他身上带着如此重要的机密,因此报的迟了。”杨俊感受到杨坚的目光,把头低了下去。杨坚虽上了年纪,但那目光依旧犀利,能盯的人浑身发寒。
“那送信的人现在在哪?”杨坚不会因为杨俊是自己的儿子,就全然相信他的话,况且,隋朝建立已经第十一年,要是有人想反早就反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露出马脚,实在是让人不能不在意。
“还在儿臣府上休养,他刚刚醒来,把书信交托给儿臣就又昏过去了。”
他既然这么说了,那秦王府上一定有这么一个人,杨坚又看了眼那些书信,挥了挥手,让人撤下。
“立刻派人去把这些人拿下,仔细审问一番。”
不等杨坚吩咐谁去做这事,杨俊随即答应道:“是,儿臣自当竭力去办,父皇请放心。”
言罢,就起身匆匆离开了。
杨坚只能点了一位官员随行办事,杨俊是大隋的皇子,不论如何都不会对大隋不利的,把事情交给自己的儿子来办,杨坚反而觉得放心。
再说回营州的福山寺,杨勇确定了弘静大师不是高丽的奸细后,认认真真的给他赔礼道歉,还着人送了许多礼物款待他,弘静大师感激不尽,推却那些礼物,拉着杨勇似乎有话要说。
慧思在一旁当翻译。
“听说太子殿下要攻打高丽,可是真的?”
这问题一上来,就那么犀利啊,不过他打不打,和一个出世的和尚有什么关系?
“你们侵犯我大隋,伤害我大隋的子民。”杨勇冷了语气,他礼遇这位僧人,是看在慧思的份上,也是对佛家的尊重,“弘静大师在劝别国的皇子前,不如先去劝劝自己的王,让他好好做人,做事。”
别等到别人教他。
弘静大师听出了杨勇语气里的不悦,这是情理之中,是高丽先发动了进攻,伤害了两国间的情谊,这事是高丽理亏。
“太子殿下误会了,我不是想对太子殿下说教。”弘静大师双手合十,频频施礼,“佛法本是一家,我也是受教于汉人,天下人民虽不是一国,但都是一家。”
“这不是说教是什么?”杨勇沉了脸色,“你是要说,战争定会让百姓受苦不堪?”
弘静大师点头,“正是这个意思,希望太子殿下能明白百姓的苦衷,多为百姓着想。这样,你伤害我,我伤害你,到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他是想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吧。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他从来不是什么兔子,岂能在看过百姓流离失所,痛失弟兄之后还能对高丽一笑泯恩仇?
杨勇冷笑一声,唇角弧起危险的角度,“你可知道自己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