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隋军到底穿了什么,一剑挥过去,竟像砍在一片棉花中,松软无力,并不能伤到隋军半分。高丽军心中都惊慌万分,又见周边一样兵服的人逃的逃,叫的叫,乱成一片,心中更是慌乱,手上的力度也弱了下来。
渊太祚斩了几个隋兵后,意识到情况不对,这手感……完全不像是砍在人身上,倒像是砍在了泥巴上。只见隋军身上零零散散的落下许多泥土和稻草。渊太祚恍然大悟,怪不得隋军移动的如此笨拙!他们竟在身上裹了几层泥巴,夹杂着稻草,又披着蓑衣,怪不得热水也奈何不了他们!
大势已去,看着越来越多的隋军登上城墙,如涨潮的潮水,无法阻挡,渊太祚当机立断下令撤军。
“撤退!”
两匹骏马一前一后的冲出了辽东县,往高丽最近的营地赶去。这两人正是高建武和渊太祚。他们本想去和平阳王会合,到了营地,傻眼了,营地中,空荡荡的一片,人去楼空,只有几个巡逻的士兵,懒散的聚在一起烤火。
见渊太祚和荣留王到了跟前,士兵赶紧到了两人跟前,“大对户,王爷。”
渊太祚眺目整座兵营,眉头微蹙,“王上呢?”
平阳王先一步出城,按理说先到了这里,人不在,是出了什么事?
“王上带了兵马回去了,说是要守住辽东县。”
他们从不同的城门出来,一前一后竟错开了。
“糊涂!”渊太祚一甩马鞭,眼神焦虑起来,南方的辽东城滚滚浓烟冲上低沉的天幕,“荣留王,请您在这里守候,老臣先去找王上。”
言罢,不再多说,调转马头,带着亲兵快速往辽东县的方向回去了。
荣留王是平阳王的弟弟,若是平阳王有什么意外,将来新的高丽王便是荣留王,断不能让两位皇室都冒了死亡的风险。
城门口,可谓是凌乱不堪,火盆翻到,士兵断断续续的跑过,那火便蹿升一下。高元看的眼皮一跳,他带着大兵而来,城门口却被堵的,只能出不能入,马受了惊吓,不住的抬起前蹄。纵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士兵也不曾有停留,匆匆看了他一眼,便急忙跑走了。
高元脸色越发难看,他身后的士兵也不安了起来,时不时窃窃私语。
看这些出逃士兵的神色和丢盔卸甲的模样,就知道城里的情况危险,他们这么跟着平阳王进城,又会好到哪里去?
周边声音虽然嘈杂,但那些声音还是稀稀落落的传入高元的耳中,他指着那些逃跑的士兵,“把他们都给孤拦下来,阵前逃脱,眼里还有半点军法?”
士兵战战兢兢的扑倒在高元的马前,“王上,大对户已经下令撤军了。”
又是大对户,他们一个个都看大对户脸色行事,他才是高丽的王,高元脸色阴沉,“大对户是什么身份,孤是什么身份?还是说,你眼里孤不如大对户?”
“我,我不敢。”士兵抬头看了眼平阳王,自知触到霉头,低头连声道,“我自然是听王上的。可是,可是……”
“别吞吞吐吐的。”高元“锵”的抽出了宝剑,大有要一刀斩了士兵的意思。
“王上。”士兵看到那剑光,更是害怕的伏低了身子,“城中危险,隋军都穿着奇怪的装备,我们根本打不过。”
也有吓得不轻的士兵哆哆嗦嗦的回禀,“王上,是妖怪,妖怪。”
高元挥剑,上好的宝剑砍在空气中,发出惊心的“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