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已笑嘻嘻追过去,一脚踩住八郎,脸上谄笑:“圣猿爷手重,莫再脏手,俺来就成!”
圣猿努力不去看身后喘息着爬起的夭夭,也懒得瞪那无良的白鹿妖,自觉出掉些气,又帮了忙,就闪身回圣洞。
白皮、厉目、骄、石头这几个,并无靠山在,各家也不够妖多势众,都只当看戏了。
大局已定,子玺怪才与山精又嬉笑起来。
白鹿妖在慢慢走近,脸上冷笑不断:“老祖可踩稳,俺老鹿打不过妖王!”
嘴上着,桃木棍带着风,猛抽下去。
“啪”!
拇指粗细的桃木棍,瞧着全没有特殊之处,但只是这一次抽击,声音也不如何响亮的,堂堂年长龙子八郎,却被打得现出了本相,嘴里惨嚎着,眼泪鼻涕齐下!
地上拼命甩着尾巴,想要弹跳,却抗不过妖祖巨力起不了身的,是条浑体青色苍龙。
头次尝这和尚渡化咒的痛楚感觉,凭龙族寿命,养尊处优近两千年的他,比夭夭还更不堪!
原来是真打,半点不手软!
龙八郎那撕心裂肺的惨嚎,吓得龙宫子孙,各个战栗!
夭夭轻吁口气,狗日的些,以为这厮与你们玩笑作耍?爷那爹娘,如今胳膊肘都是向这厮拐的!
等苍龙嚎叫声渐,白鹿妖面不改色,带着风的棍子又击下!
“啪”!
于是,刚安稳下来的苍龙在泥地里再摇头甩尾,惨嚎悲嘶声再起!
等他嚎叫过去,完全不给喘息,白鹿妖再一棍抽下。
“啪”!
苍龙第三次惨嚎声中,白鹿妖才抬头,悠悠道:“本没甚事,偏憋着火气要找俺老鹿撒!老泰水亲自淬炼的木棍,打你这群龙子龙孙,正得用!先前委屈俺师弟,未吓到诸位,八舅兄愿出头来助,倒是正好!”
一干龙子龙孙,没一个敢接嘴的!
白鹿妖等龙八郎惨嚎声再歇下,才出声问:“各位作客的龙子龙孙,其他圣爷们,往后在俺老鹿山上,可要听招呼?”
地上那苍龙,知这话主要是问自家,但近两千岁的龙,弟妹、侄甥们面前,便再疼十倍,也实在丢不起这脸面,嘴硬道:“有...有种打杀了俺!”
白鹿妖一脸不屑:“愿是个傻货,不靠老泰山、泰水的面儿,打杀你有多稀奇?”
完,一棍子抽下!
稍顷,再吃一棍!
嚎完,又一棍!
左一棍右一棍,不见停歇,夭夭在咋舌,他还从未一次消受过这么多棍!
这苍龙瞧着就傻,怕不被打得更傻?
那冰冷的每一次“啪”声,都叫龙子龙孙们胆寒,听着那苍龙哀嚎声,白皮、石头等心惊肉跳,再后面妖祖后裔们,压根就连呼吸都屏住了。
瞧白鹿妖完全不懂见好就收,没停手样子,比龙族还暴戾,龙长孙龘龘忍着心惊,出声劝:“十七姑丈,八伯便有不是处,略施薄惩也够了,都是至亲哩!”
先前白泽老祖出来,你等全想帮这八郎的忙,以为俺老鹿没瞧见?
白鹿妖肚里腹谤着,不过总算给他个面子,先停下手。
八郎已经没有嘶嚎的力气,等他龙身抽搐结束,白鹿妖才问:“可服气哩?”
还是先前那问题,一干弟妹侄甥面前,完全没有台阶下,便再受不住疼,哪有老脸出“服了”二字?只仰仗白鹿妖不敢打杀他,拼尽最后力气,八郎怒嘶道:“狗日的,俺八郎与你不死不休!”
他还嘴硬,就无须再打,鹿妖叹气道:“却为难死俺,真不好打杀你!”
仰起头,白鹿妖对空叫:“鸥相,来带这厮哩!”
今日山上的动静,鸥相全听得一清二楚,在下面正急得冒汗,听到叫他,长舒出口气,忙先回音:“就来!就来!”
等他飞上来,一干龙族子孙也总算松口气。
白鹿妖道:“鸥相,烦请送这厮回龙宫去,与俺岳家,八舅兄视老鹿为仇,从此不好再放了来,不然真被打杀,可莫怨俺老鹿不地道!头回去龙宫,曾见过二十兄一面,甚是妥当,缺的额,请由二十兄补罢!往后八郎家子嗣,兜风岭一个都不要!”
打得这般惨,最后还要被撵走?
龙八郎反应过来,骂道:“狗日的收了好处的!”
白鹿妖摇头:“俺兜风岭上,不包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