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将才有些失望,又问:“你呢?”
“俺字写不好,打小就圣猿山里长的,黄花娘门下!”
听貊妖自报家门,妖将又来了别的兴趣:“黄花娘门下,可有门路让俺见这位女菩萨?”
貊妖笑道:“门路略有些,不过俺打小立有规矩,不白帮别个!”
那妖将狐疑地看他一会,问:“事成再付?”
黑白貊答道:“掮客的规矩,只管引线搭桥,事成不成在你自家,俺可不管!”
那妖将又问:“门路是能亲见黄花娘?”
貊妖答:“看你出价多寡,若舍得一份黄上品,自能亲见花后!若是黄中品,只能见管账房的獴妖将,再少就没诚意了哩!”
那妖将咬牙想一会,颓然道:“俺听说见到黄花娘,讨要的体己更多!算啦,这几年收成不好,等俺转了运,再寻她罢!”
貊妖不愿错过,打起精神劝道:“运道不好,才正要与花后相会,借着冲喜,指不定就转运了哩?”
那妖将或许真是囊中羞涩,摇着头,又快步上前,带着随从快步向前去了。
半玄跺脚道:“这瘟生,咋就不愿花销?”
鹿妖好奇地问:“你等还能为花后拉...拉客?”
半玄点点头:“俺们花后近些年手边宽泛了,性子越来越拧,渐只重长相,对此等长得不如意,又只求一夕之欢的,叫价也忒高了些,害得俺们生意难做成!”
先前那妖将确实长得不够英俊,鹿妖咋舌,才知上次花后给出的机会,换算成灵药的话居然不菲,从这个角度来说,自家拒绝掉,竟是有些亏了。
貊妖抱怨一会生意黄掉,鹿妖又问先前话题,他才答道:“平时小庆,妖祖们都不会来,最多遣妖王来送贺礼,非得整百大庆,才会亲至,只地煞老祖一个是例外,他成就妖祖日短,又感三家割地之情,只要有闲暇,都会亲自来贺!”
尾盘是妖祖之尊,鹿妖他们这几句话功夫,山顶上就有一身绿袍长须的男子御空而下,再过一会,又带名小脸小眼睛的黄袍男子,携手并肩飞上去。
自绿袍长须男子飞下,山道上尽都禁声,等他俩飞得不见,貊妖才小声道:“就是两位老祖了!”
一路再拾阶而上,直到山顶,才见已到的妖怪众多,怕不有两三千之数。
最东侧搭建起个一丈高的台子,上面只摆两席,上面就宽坐着刚从头顶飞上来的两位老祖,一位绿袍,一位黄袍,正笑语吟吟交谈,又不时被道贺打断。
台子下两侧,摆着七十多个小案几,这是妖王之席,上山顶来的妖王,都到台前,向苦黎老祖道了贺,说几句话,献上礼,就有妖丁来收掉礼,知客引到一个小案几后就坐,这是每位妖王独占据的一个席面,坐下就有女妖献酒献茶,又端来蔬果肉食。
貊妖介绍,苦黎老祖地界妖王有六十三位,加上另几位老祖遣来道贺的,才有七十多个妖王席面。
鹿妖看着,妖王席现已坐了大半,曾经见过一次的如意王、修罗王、广莽王都已在座上,想想上次的劫难,看着这三个妖王,鹿妖牙槽有些发痒。
自家山主黄花娘也已在席面上,娇笑着与前后左右几个邻座打得火热。
妖王的小席面背后,又是百来张桌子,每张就比较大了,赶到的妖将,也先到台前,不过除榆木妖得了那样入得老祖法眼的,多数并没有对话的资格,只说上几句祝贺话,老祖微微点头,就被引到后面大桌上,十个妖将拼成一桌。
妖将拼桌上,鹿妖见到万花谷妖将来了三个,自家上司鹤妖九皋在坐,不远处认得的还有个走单的火狐,鹏妖钢骨的原东家。
到妖丁这一级,却是连近台去道贺都没有资格,貊妖领着百宝,就在席面后作揖,高喊一声:“老祖寿与天齐!”
外围像他们这样的妖丁最多,怕已有两千之数,作揖祝贺的络绎不绝,高台上绿袍妖祖就连点头回应都很少了。
后面只有十几溜长短凳子,上不得席面的妖丁勉强能有个座,不过附近倒也有几张桌面堆满吃食,由得自取,又有些小妖托酒水穿梭妖丁群中。
鹿妖瞧着,为妖丁们准备的吃食也都只是凡物,想来苦黎老祖二十一便家业再大,也经不住这许多妖丁敞开肚皮。
等级森严,倒也不是不能串台,有几个妖将腆着脸凑到妖王席前说话,妖丁中也有不少到妖将席凑趣钻营的,不过都只是游走,没座不说,不用多久就又会被轰出来,更不可能越级,妖将就凑不到老祖身边,妖丁今日也没资格到妖王席去说话。
妖丁就坐的长短凳后面几十丈外,又是一溜长案几,貊妖介绍,那是留给各家摆摊用的,不过此时还都空着,因时辰未到,要午席后才会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