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面上的笑容僵住,不悦地看向大儿子严守光:“听她瞎忽悠啥!就算郁老爷要收家具,咱们有家村多少户人,他收的过来吗?他要收也是收崔家白夫人家这些上等货,听她的,到时候想卖一文钱都不值!”
大儿子想说,万一郁老爷就收呢,对上老娘不容置喙的目光,立马悄悄闭嘴了。
曲氏所有的东西,一共卖了三两二钱银子,她还挺满意的,大方地拿出了二两银子,让大儿子再去租辆马车。
又多了一辆马车,全家人都很高兴,纷纷夸赞曲氏卖家具的决定性命。
谁料,第二天,有家村村口又来了一群人,他们经过允许,进到村里,在坝子里摆起了摊儿,专门回收好木料,或者好木料做的家具,价格不等,但比起曲氏二十文就卖出去的一张楠木板凳,已然是天价!
整个有家村都轰动了,纷纷拿着家伙去排队鉴定。
郁遂生不会高出市场回收价,也不会太亏了大家,请来的二十几个师傅,很快就陆续开出了十两,二十两,五十两这种惊人的高价。
曲氏得知消息,差点儿没晕死过去!
三个儿子三个儿媳齐齐朝她凶凶抱怨:“要是娘当时听杨婶的就好了!”
话里话外都指责她的不是,白白失去这么一大笔银子,要是有这些银子,他们都能过一辈子好日子了。
可现在,全化作了泡影!
村里的人指不定在背后说他们多傻,拦着他们不要卖,还是亲家母的话都不肯听。
儿子儿媳们眼中的愤怒不甘,铺天盖地将曲氏淹没掉,她没有半分反省,而是对杨婶怨恨至极,“她一定故意的!”
“她故意诱导我卖掉家具,再来看我的笑话!”
“但凡她多解释两句,我怎么可能卖掉家具!”
曲氏疯了一样喃喃自语,拿起扁担就冲了出去。
何春白一惊,“娘这是做什么!快拦住她!”
“赵村长一家可不是好惹的!”
大家经何春白大声提醒,终于从痛失暴富机会中醒来,连忙追了出去。
曲氏冲到赵村长家中,像鬼一样大吼大叫:“杨月华你跟我出来!”
像是早预料到的,杨婶不在家。
曲氏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浑身长满毒疮烂心眼的老娘们儿,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家好吧!你缺心肝儿的,是要遭天谴五雷轰顶不得好死的……”
她骂的很大声,就算是此刻嘈杂的有家村,大家都听见了。
所有人都朝严婷婷投去奇怪的目光。
严婷婷脸色苍白地看了一眼丈夫,见他面色沉黑,连忙朝杨婶歉意地道:“娘,我回家一趟!”
杨婶大度地点点头,严婷婷身后有鬼追般跑回了赵家。
曲氏还在撒泼,三个儿子拉都拉不住,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
严婷婷见到曲氏,难免生气地道:“娘!你这是做什么!婆母都告诉你了不要卖,是你自己偏要卖的!”
“啪——”
曲氏猛扇了她一个耳光,目光凶狠猩红,“没良心的狗东西,那你怎么没来告诉我!”她连严婷婷一起怨上了。
严婷婷捂着脸,眼泪掉下来,十分委屈,“我真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曲氏一万个不信,还想给她一耳光,赵源突然出现,一把抓住她高高扬起的大手,“娘,再不去卖木料,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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