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白梧桐肯收,摘来的野果子,那就白捡来的钱没有区别。
看到黑暗中的这么多道影子,任水兴也急了,原本不想自己干的,也飞快地跑回家,背着背篓急忙道:“走快点,别让别人抢先了!”
若是赚的多,他去赌两把,钱生钱,就能告别这种乞丐日子了。
林田村村里,很多户都带着连襟关系,自家赚钱,也不能忘了娘家,你传我,我传你,夜里,整个林田村突然都沸腾起来。
有些家,甚至专人负责举火把,全家老小都出动去摘果子的。
任水兴得知野果子能换钱的那一刻,早把这些果子当成了自己家的。
看到这么多人都来分一杯羹,心中怨恨,却没有任何法子能够阻止其他人。
不过,他记得一处林子,那里有好几棵粗壮的桑树,他小时候还经常在树上睡觉,即使任水兴现在喝了酒,脑袋昏昏沉沉,依旧能找到得到路。
陶银珍和小猫走的太慢了,他不停地催促。
在黑夜里行走,到处都是荆棘灌木,他再怎么催促谩骂拳打脚踢,他们娘俩的速度依旧慢的如同乌龟般。
终于要到了的时候,任水兴兴奋地往前跑去,“啊”一声,一转眼,就消失在陶银珍娘俩微弱的视线里。
小猫颤着嗓音,害怕地道:“爹不见了。”
陶银珍听刚才的动静,猜测任水兴应该是摔下了山坡,本来想叫人救人,对上小猫那双瘦的只剩下眼珠子的小脸,想到任水兴对他们母子过往的暴行,咬紧牙关,拉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们去前面找找。”心里却祈祷,任水兴能够干脆利落摔死。
却没有看到,小猫回头看了一眼任水兴刚才消失不见的地方,勾起一丝兴奋的笑意。
陶银珍带着小猫走了好一会儿,就遇上了打着火把来摘果子的同村人。
他们看到陶银珍和小猫,仗着人多势众,倨傲地道:“这几颗桑果树都是我们先发现的,想摘桑果到一边儿去。”
陶银珍也不可能任由任水兴就这么失踪,必须否则会被人怀疑,她对他们求道:“我家男人不见了,求求你们,能不能帮我们娘俩找一找?”
她一脸新伤,跳跃的火光下,宛若刚从地底下刚爬起来的尸体,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大家暗骂了一声晦气,谁也不想搭理她。
大家都忙着摘果子挣钱,哪有功夫去找任水兴那个醉鬼。
就算是找到了,也没有一点儿好处可以捞。
还是黄叔看他们可怜,才指着前面的林子道:“村长就在前面,你去找村长,看他能不能帮你找人。”
又叹气道:“任水兴指不定又醉死在哪儿睡觉了,说不定,你带着娃回家就能找到人呐。”
陶银珍垂下眼,急切地道:“他跟我们一起出来的,说了要摘桑果,不可能丢下我们母子跑回去。”
黄叔不屑道:“他什么做不出来,去找村长吧。”说完,摆摆手,一脸不要耽误他们赚钱的表情。
陶银珍点点头,只能一边喊任水兴的名字,一边拉着小猫去找村长林成海。
黄叔看着他们娘俩的背影,叹气,“真是造孽。”
黄叔妻子也叹气,“把娘俩打成那样,还找什么,还不如让醉鬼死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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