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使不得的,做百姓的官,不都应该这样吗?”说完,刘备愣了愣,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地的官员了,落寞道:“哈,我忘记了,我已经不是这里的官了。”
“谁说的,谁敢不认刘使君,我老张第一个不答应!”把位子让给刘备的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来劲了,拍着胸膛大声道。
刘备还未来得及回答,端茶的老丈突然失手把茶杯打翻,滚烫的热茶就这样倒了下去。
没有倒在他的身上,反而倒在了刘备身上。
老丈慌了,想要给刘备擦擦,又不敢动手,只能双手拢在一起,不断说着:
“使君,得罪了,得罪了,老汉真不是故意的。”
“无碍,无碍,天气冷,穿的多,也没烫到我。”刘备爽朗的笑着,又道:“来,我再让兄弟给你上一杯。”
老丈的手被刘备拉着,被刘备拉着嘘寒问暖,也忘记问为什么把他们叫过来,完全陷入了刘备的“暖心攻势”中。
二人聊着,其他几人听着,时不时附和着。
忽然,老丈的眼泪就流出来了,老泪纵横。
“老丈…这是怎么回事?”刘备惊讶道,提起袖子就要给老丈擦泪。
只是被老丈一把拉住,两只手分别拉着刘备的两只手。
“刘使君啊……你怎么……只当两年就……走了啊。”老丈哽咽着说道:
“你…不知道,在你走后,来了个姓吕的长官……根本不管事,任由手下胡作非为,大家都受尽了苦啊。
要不就是抢粮食,要不就是抢别人家的女娃娃,不从?不从就打一顿,再不从就杀了。
这可是官啊,是我们的官,可是哪有这样的官?比土匪还像土匪。
土匪好得只是劫些钱财,你不反抗,他还能给你留些粮食,可这当官的,是赶尽杀绝啊!
这日子……不是人过的啊。”
老丈向刘备哭诉,周围的人也抹了把泪。
老丈没有说假,这些都是他们亲身体会的。
姓吕的叫吕布的来了之后,根本不管事,连手下的从事、别驾都不任命,随便丢了个人过来管着他们,自己跑到了下邳去享福。
那新来的官是什么人?他们早就打探清楚了。
从西北传来的消息,是说这个人跟了三个爹,又把三个爹都杀了,还睡了他爹的婆娘,简直不当人子,这样的人当官,能过上好日子吗?
人怕的就是攀比。
刘备给他们当州牧的时候,自然是没有老州牧陶谦好的,老州牧是实实在在的对他们好。
可刘备也算不错,对他们不薄,更别说和后来的吕布对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陶使君已经死了,再怎么盼都回不来,所以大家只能盼望着刘使君回来给他们当官,让他们过上几天安稳日子。
不求多么富裕多么自在,只希望不会被劫掠,被打压,被欺负,更不会无缘无故的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