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灯草边,是明、清景德镇窑的红釉瓷器在焙烧中,器物上部釉汁,因为万有引力的作用,会向下流动。口沿部分釉层减薄,釉层里的铜红胶体粒子下坠,使器口呈色变淡。宛如一圈灯草围于口部,故称“灯草边”或“脱口”。通俗的讲,就是瓷器的口子上面有一圈白边。
这个灯草边,就是鉴定红釉瓷器的一种重要依据。以前很多专家,就是凭借着灯草口,来鉴定瓷器的真假。
于立飞也不想多卖弄,他觉得到这只盘子可能是真的。戴上手套之后,双手捧着这只盘子。于立飞一上手,马上就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但他还是仔细的看了看,又轻轻放到茶几上之后,拿出放大镜和强光手电筒,认真的看了看灯草边和足底的积釉。
“这只盘子你准备卖多少钱?”于立飞放下之后,望着老者,问。
“两万。”老人坚定的说。昨天刘士鹏来的时候,他就是报的这个价。当时刘士鹏不敢收,只说今天带老板过来看。
“爸,两万怎么能卖呢,这也太便宜了吧?这东西送到古玩市场去,少说也能卖个十万八万的。”中年人一听老人的报价,马上跳起来,激动的说。
“十万八万?老刘,这笔生意看来没办法谈了,咱们还是回去吧。”于立飞站起来,冷冷的说道。这个中年人想绷他,可是做的痕迹太假,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要不是这个盘子是真的,他连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于老板,别急啊。我说老爷子,于老板的店就在古玩市场,雅号轩雅斋。这个盘子值多少钱,他心里有数。”刘士鹏连忙说道,你送到古玩市场。只要他提前打招呼,恐怕还没有今天的价格。
“我想老爷子,应该也拿着东西去古玩市场问过价了吧?”于立飞笑了笑。
“于老板,那你说多少?”老头尴尬的笑了笑了,狠狠的瞪了他儿子对视一眼,才微笑着的说。
他自然去过古玩市场,只是在市场,他问了几家,开的价格都不高。甚至有几家,都认定他的东西不对。让他低价处理。
“这只盘的桔釉,又厚又大。像这样的红釉盘,宣德之后就很少生产,而这只盘子,肯定不是明代的,可能是清代仿的,甚至是民国仿的也不一定。”于立飞缓缓的说。看他们父子一眼,又说道:“我这次带了一万五千块钱,你们要是觉得可以卖。就成交。”
说完,于立飞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万五千块钱。他知道,口里说的一万五,跟摆在桌上的一万完全就是两回事。
果然。这对父子看到茶几上摆着的一万五现金,神色立马就不对了。他们在古玩市场问的时候,虽然也问过好几家,可是古玩店最高也才出到一万二。现在于立飞一下子出价一万五。确实是最高的价格了。
于立飞看到他们的神情,就知道这个盘子基本上不会再有问题了。于立飞急着要回去,他拿出钱之后。等了一会,也没说话,就想着又把钱拿回来。刚才是他们要抻于立飞,现在是于立飞要抻他们了。
“慢着,于老板,这个盘子我们卖了。”中年人见于立飞要收回钱,马上说道。
“老先生,你觉得呢?”于立飞问,这个盘子是老头的,他的钱也只能交给老爷子。
“好吧,既然于老板这么有诚意,那就一万五成交。”老头子觉得这已经是能卖得出的最高价了,他们家现在要用钱。而且他们也不是古玩圈的人,想要一时卖个高价,根本就不可能。哪怕就是在古玩圈,别人要是知道你有难,可能也会落井下石。于立飞的轩雅斋,不就是因为这样,才买到手么。
“于老板,你还是要抻了抻,只要一万,肯定就能拿下。”刘士鹏出来之后,遗憾的说。
“没关系,时间就是金钱,就相当于用钱买时间了。”于立飞笑着说,对他来说,只要东西合意,多花点钱没关系。要是想压价,最后对方一着急,不想出手,那反而不好办了。
“于立飞财大气粗,这是我们这些铲子的福分。”刘士鹏笑着说。跟大方的老板做生意,总好过那些吝啬鬼。
“老刘,这份是你的。”于立飞上车之后,点了三千块钱给刘士鹏。
“于老板,这多了吧?”刘士鹏一捏,马上就知道于立飞钱给多了。按照铲子的规矩,他这样跑道的,一般只提一成。可是现在于立飞给他的钱,恐怕有二三千。
“老刘,别人的规矩我不管。但在我这里,就是这个价。”于立飞摁住刘士鹏,坚定的说。
“谢谢于老板了。”刘士鹏感激的说。
“老刘,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可得记着通知一声。”于立飞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