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丰三年的初夏,白梨在经历了一夜的腹痛和大汗淋漓后,终于为徐家生下了长孙,徐小少爷出生在黎明曙光乍现之时,因此徐纯将自己的第一个孙子取名为徐朝阳,小名曙光。
白梨在极度疲惫后醒来就看到自己枕头边躺着一个小小的人儿,面皮红通通的,小脸蛋圆乎乎的,小嘴巴嘟着,闭着眼睛在自己身边睡的正酣,那心就像发酵的面团一样既软且酸,毫无预兆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流了下来。
将一直坐在床边看护她娘俩的徐守云吓了一跳,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忙站起身来急问道:“阿梨,那里不好,快告诉我,我去找姨夫过来。”
白梨泪眼朦胧中见到他高大的身影急的团团转,英俊的面容上尽是不容忽视的关切和怜爱,摇了摇头,“我没有不舒服,我好着呢,我就是……就是看到他心里高兴。”
徐守云听她说完,才放下了一颗高悬的心,坐下后安抚的擦了擦她滑落到腮边的泪水,“你这个傻丫头,这时候不能哭的,伤眼。”
“你怎么知道?”白梨收住眼泪,好奇的问道。
“嗯?”徐守云不解。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哭,你看医书看的?”白梨追根究底的问道。
徐守云一愣,最后点点头,他能说他以前虽然喜欢看医书,但是只看经脉穴道方面的,从来不看妇科,但是自从白梨怀孕后,他可是将自己藏书中关于妇人生产前后的所有知识都看了一遍,现在可以说他懂得可能比那些目不识丁的稳婆还要多呢。
可是这话他觉得不好和白梨说,便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白梨的一颗心正被徐小少爷牵引着,对于新生儿的新鲜感使她很快放下了这个她随口一问的事情,一双眼睛紧盯着儿子看,嘴角的笑不自觉的绽放开来,徐守云看白梨将注意力放到儿子身上,心里却有些发酸,看到白梨对着熟睡的儿子笑的开颜,不禁咕哝道:“傻媳妇,怎么又哭又笑的。”
等白梨新鲜了一会儿,就问徐守云道:“娘呢?”
“娘正吩咐下人们蒸喜蛋呢。”徐守云回道,夫妻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对于刚刚成为家里新生儿的徐小少爷来说,这样的气氛虽然温馨,却不是他喜欢的,人家喜欢热热闹闹的,这不,徐守云白梨这对刚刚晋升为父母的小夫妻刚刚说了没几句话,我们的徐小少爷就瘪了嘴开始哼哼唧唧了。
“他这是怎么了?”白梨看着睡在自己旁边的儿子,眼睛没睁,却有泪珠儿从眼缝里流出来,不禁问徐守云。
“应该是饿了,要不就是尿了。”对于儿子的问题,做爹的显然要比做娘的靠谱许多,只是知道归知道,但是要怎么做他还没有实践过,夫妻二人大眼瞪着小眼,徐守云看着白梨傻愣愣的模样,再一看她靠在床边焦急无助的看着自己,不禁心生爱怜,先将半靠起来的媳妇扶着躺好,安稳她道:“没事的,你好好休息,这小子交给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