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所不知，”完颜乌雅束解释道，“我们炼制法器，需要用灵石在上面灌注灵力，高阶灵石虽然抵得上一百块中阶灵石，只是我们炼制出一件法器来，有时候只需要九十多块中阶灵石，倘若用一块高阶灵石的话，炼制完毕之后，这灵石便不能再使用，这样一来，我们便等同于浪费了一些灵石，因而我们只想收取中阶灵石，还请姑娘见谅则个。”

这个道理倒是不假，炼制法器需要在法器上注入灵力，才能使得一件物器成为法器，因而一件法器便需要一些灵石来炼制，一件法器所需要的灵石有一定的数目，因此炼制起来只需要配对相应的灵石便可。但倘若是高阶灵石，没有能够将灵石中的灵力完全提取出来并注入到物器上面，这法器就已经炼制完成，那么这块高阶灵石便成了一块废石，如此一来，使用高阶灵石只等于起到九十多块中阶灵石的价值，因而完颜乌雅束自然不会同意。

“耶律姑娘，”柳如剑听了完颜乌雅束这番话，心中大喜，忙凑过去说道，“我这里恰好正有一些中阶灵石，既然人家不收高阶灵石，那么便用我这中阶灵石吧，将高阶灵石还给郭兄弟便是了。”

“倒让柳大哥破费了，让我心中有愧呢。”耶律音觉得今天亏欠得多了，每个人都这样对自己，真让她有些心中不安。

柳如剑听耶律音称呼他一声柳大哥，与之前的称呼大不一样，心中顿时更是欢喜异常，忙摇摇头，说道：“这点灵石我还是没有放在心上的，承蒙耶律姑娘瞧得起在下，在下便已经是欢喜得紧了。”

耶律音便将郭小四的高阶灵石归还了过去，不好意思地笑道：“郭大哥，这完颜家的人不肯收高阶灵石，不过我一样谢谢郭大哥，尽地主之谊的承诺也不会变更。”

郭小四对此也是求之不得，既没有花费灵石，却同样尽了人情，简直就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当下笑道：“姑娘说这话做什么？难道我们的交情是靠着灵石换来的吗？”

耶律音颔首微笑着，将那冰蚕丝帕买了回来，欢喜得拿在手上怕掉了，放进皮袋当中又忍不住拿出来，见着郭小四和柳家兄妹，更是灿烂如花地说着些感谢的话语，把柳如剑兴奋得不行。

柳如剑这幅模样，让郭小四不由得大发感慨，当日在龙虎山中，柳如剑俨然是南宫宗那些门人的领袖，指挥着那些门人抵御上清派的攻击，也是调度有方，没有因强敌来袭而乱了阵脚。可如今这幅模样，简直像是丢魂落魄一样，看来这男女之间的情事，的确具备能够让白变成黑，让聪明变成白痴的神奇的魔力。还是距离男女之前的情事远一点的好。郭小四由柳如剑的变化，得出了一个自己的见解。

离开了按出虎水河完颜乌雅束的摊位，一行四人继续向前走去，柳如剑继续如影随形地跟着耶律音，而柳如眉也是和耶律音走近到一处，两个姑娘家有着共同的话语，倒显得郭小四一个人形只影单了。郭小四心中一边暗暗察看着附近有没有楚家兄弟的踪迹，一边想着方才的事情。按出虎水河完颜家族是极北地区的炼制法器的家族，有着独特的炼制方式，与他从常天化所给予的典籍中所见到的炼制方式大有不同之处，真不明白他们是如何炼制法器法宝的。

不过既然按出虎水河完颜家族最擅长的便是炼制法器法宝，那么他们也一定会将一些低阶法宝提炼为中阶法宝，郭小四目前所拥有的几件法宝，无不是低阶，因而面对这日后越来越惨烈的修仙之路，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起码要比同修为的修仙者要高出一大截来，才能使自己将来立于不败之地。

“柳兄，柳家小妹，耶律姑娘，”郭小四突然叫起前面三个人来，待他们转过身来，这才说道，“你们继续向前逛逛，我回去有件私事去处理一下，很快就会赶上来，你们不用等我，待会儿我们在前面的平台前会面，一道儿看斗宝会。”

柳如剑不解道：“郭兄弟，你在这里还有什么私事要去做吗？”

柳如眉何等冰雪聪明，一拉哥哥的衣袖，却冲着郭小四笑道：“郭大哥自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我们走慢一些便是了，哥哥，我们且陪耶律姑娘再四下里看看吧。”

柳如剑一听这话，正合心中之意，赶紧冲着郭小四摆摆手：“那郭兄弟便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耶律姑娘有我陪着，你也不用太着急了，反正我们会在前面等着你的。”他倒真是情愿郭小四慢一点儿过来，好让他单独地多陪陪耶律音。

至于柳如眉在一旁，根本不会妨碍到他。他这个妹妹冰雪聪明，早就在一旁默不作声了许久，把自己完全当做不存在来对待。其实让柳如剑感到一丝意外的是，柳如眉对他白白送给耶律音一百块中阶灵石的事情还不放在心上，要知道换了在平时，自己这个妹妹一定会发几句牢骚，可今天竟然是一句都没有，甚至还有鼓励自己继续这样做的意思。

郭小四折返回去，赶到完颜乌雅束的摊位，见这个矮脚虎正平躺在摊位后面睡起了大觉，呼噜声并不比四周里叫卖的声音和讨价还价的声音小，更为奇怪的是，这几种声音中的如雷的鼾声，居然大有越打越响的迹象。

“完颜兄弟！”郭小四走过去，拍拍他的手臂，轻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