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废话太多了。年纪大了就爱唠叨,见谅见谅。”元亮继续道:“所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小侄是否答应?”
陈剑洲诧异道:“伯伯,旦且说来。”
“星禾宗并不太平,我强势镇压了很多声音,加上现在元宏出事,元珈这个身份太过特殊,会有麻烦。我想了想,还是遵从她自己的意愿认你作个师父。”
这还是元宏第一次正式提及这事,元珈私下如何称呼其实并无所谓,整个玄门最看重的就是道统。
元珈哪怕在所有人面前宣称陈剑洲是她师父,只要她还在星禾宗,一切就只是玩笑而已。
陈剑洲可以不在乎这种偏见,可终究不会被所有人承认。真要拜入自己门下,陈剑洲心里也是欢喜的,元珈开朗活泼,善良大方,又有比较好的天赋,这样的弟子谁人不喜欢。
局势弄人,以前是一个香饽饽,现在却是烫手的山芋。
星禾宗不稳定,以前还有元宏抗下所有,现在矛头直指元珈,她心思太过单纯,在星禾宗这种环境下,很容易发生意外。
毕竟元宏还不知道何时醒来,而元珈很难服众,元亮如果再表态,想要把元珈培养成下一任宗主继承人,必定引来泼天大祸,更何况他也没有这样的打算。
有时候无端的猜测,是所有罪恶的源头。
陈剑洲想清事情来龙去脉,郑重点头:“伯伯,可以,只要元珈愿意。”
元亮叹了一声,现在哪里还由得她?
轻轻拍了拍手,一老者神情别扭,真是大长老,元珈现在的师父。
他看见陈剑洲就没个好脸色,直接别过头去,理也不理他,一想到元珈就要离开自己,不禁悲从中来,老泪盈眶。
“长老,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知道。”
“那你去吧,把元珈带过来,以后你就在这听瀑亭守着元宏。”
元亮吩咐完,谦然一笑,倒出一杯酒双手递过:“这事不必大张旗鼓,所以就一杯薄酒而已,可不要见外。”
“哪里的话,伯伯,长老,你们想元珈了,可以随时过来,未剑堂在一天,我就会尽自己最大努力保证他的安慰。”
大长老稍微心平气和一些,夺过酒壶,咕噜咕噜猛地灌了半壶,直勾勾盯着陈剑洲的眼睛:“不是尽可能,是一定!”
陈剑洲亦豪迈痛饮:“一定,只要我在,一定不会让她出事。”
……
“哥,你就睡吧,睡吧,你最喜欢的珈珈就要离开了,你知道吗?”
元珈声音有些哽咽,哭得已经没了力气,小人儿,一脸脏兮兮,抹了一把眼泪,又习惯性在元宏身上蹭掉。
“哼,就这样吧,本姑娘才懒得看你,这就走了。”
她说完起身,作势要走。
可元宏没有一点反应,呼吸很平稳,气色也开始渐渐好转。
这时候,他一般会笑着骂自己来着,怎么没有反应?
然后她又走了几步,再次回头。
“混蛋,睡得像憨憨一样。”
咕哝一声,又往前走一步,而门已经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