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渐渐消沉,他不再反抗,顺其自然。骂声渐渐消停,他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只想早点结束这荒缪的一声。
“不好!”
江月夏失声喊了出来,元珈本就担忧不已,这时候吓得不断抽泣。
他如果放弃了挣扎不仅不能立刻结束痛苦,肯有可能心智会产生严重的变化,轻则痴呆,重则成为活死人。
可还能有什么办法?
她只能站在远处观望。
长孙绯衣痛哭流涕,他是自己出世以来第一个对手,她也曾想过放弃这样的生活,可终于还是坚持了下来。
他邀请自己加入未剑堂。
比起其他人,他那日真的让她感受到生活的意义,然而,现在他自己就要放弃么?
东湖破失落不已,陈剑洲啊,我还要想你请教许多问题呢,不要不回来。
铁甲宗刘甲目瞪口呆,不应该这个样子才对。
然而一声大笑显得格外突兀。
琅邪宫主肆无忌惮,笑得眼泪直流。还有什么事比这还要痛快?
自己门下这一次损失惨重,也该九道门尝试一下这样的感觉:“哈哈哈……快哉,快哉,来人,上酒!”
钱满贯勃然大怒,想要出手,袁坤罡怒斥道:“坐下!来者是客,九道门的规矩忘了吗?”
“屁的规矩,劳资今天打死他丫的。”
琅邪宫主望过来,笑得更加畅快,挑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然而,下一秒,他笑容僵住。
只觉得小腿火辣辣的痛,低头一看,已经血肉模糊,而不远处,云崖上人嫌弃道:“这般没脸没皮,老夫都看不下去了。”
他手一招,许多虫子飞了回来。
“老混蛋,你想死?”
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袁坤罡道:“你要闹事?”
同时望月宫、星禾宗,乃至于浮世宫都有所表示,所有人都望着他,意思是你尽管试一试。
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琅邪宫宫主吴义终于吞吞吐吐道:“我笑也有错?”
“自便!”袁坤罡示意云崖上人不必再做什么,老头子冷哼一声,理也不理。
这老头儿脾气当真臭不可闻,可刚刚为陈剑洲出手,又是为了哪般?
不知是袁坤罡想不明白,就算他弟子也不清楚,更不敢开口寻问,上人自有他的道理。
这边,吴义想笑也再也笑不出了,恶毒的眼神满是杀意。
外界无论发生什么,对于现在的陈剑洲都没有任何意义。
裴道士瞪了一眼秦观云:“松手!”
“道长,别为难我。”
“现在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我去了或许能够唤醒他。”
“只有他自己能救他自己。”
“可他……”
陈剑洲心气渐渐消沉,如同走马观花,从前世到现在的所有画面在眼前一一流转,许多忘记的事情也渐渐清晰。
“爸妈,你们别担心我,照顾好自己,我在外边一切都好。”
昏暗的出租屋内,他哭着打通了家里的电话。
“剑洲,你回吧,这点工作交给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