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再出来整个狐丘山已经被夷为平地,只有很远处多了一座小山包,那是一具具尸骸。”
王平年手掩脸颊,不忍回忆那时候所见的画面。可越是如此那些狰狞的面孔,流淌的鲜血,还有如同鬼哭神嚎的挣扎声,都浮现在眼前。
故事很简单,王平年其实知道的并不多,比如那些外乡人的身份背景,比如狐丘山为何会遭此劫难。
陈剑洲默默给他满上茶,王平年已经泣不成声:“丫头后来自己离开了,我找了好多年,有几次差点能见到她,她却一直躲着我。”
是对自己没能救她父母的愧疚么?
陈剑洲安慰道:“王队,月夏姐断然不会怪你的,你当时也是没有办法。可能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吧?”
“怪罪我还好,就怕她是要做什么,故意躲着我。”
王平年缓缓道:“那些文字就是在那间密室发现的,月夏还能看懂,我只能记住个大概样子。”
现在的狐丘山应该就是那些尸骨埋葬地,王平年却为何认为一定没有其他人幸存呢?见他神情痛楚,陈剑洲也不好多问。
文字在密室也不知道现在是否还保留完好,只能看了再说。
王平年又说出了一个让陈剑洲骇然的消息:“以前我以为狐丘山老祖只是个传闻,可能真的存在吧。”
陈剑洲忙问:“怎么了?”
“对自己族人看似毫不在意,连狐丘山也被平了。那时候我们还在密室,月夏用鲜血临摹那些文字,才一个小孩子,手指头已经看不清原貌。”
王平年紧紧抱住她,让她停下来。
江月夏喃喃道:“老祖…老祖……还请老祖救救您的族人,你的子孙后人,如今狐丘山危在旦夕……”
王平年心痛道:“月夏,没有老祖,也没人会来救我们,停下来吧。”
然而一声沉重的叹息徒然响起,接着就是山石滚轮,地踏山崩。
但是出来后……
出来后还是看见了最痛苦的结局,陈剑洲很难想象他们当时的绝望。族人父母亲人都不在,成了那土丘一部分。
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陈建州以为到了湘西到了狐丘山什么都明白了。现在到了这里,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事情,只是陷入更深的谜团而已。
江月夏为什么改名成汪月夏,又入了什么宗门,如何成为一款游戏的策划,又为何多年不见王平年,现在又一封密信,将当年往事揭开一角。
“王队,你先好好休息,你这气色实在不好,要不先去医院?”
“这不是生病,是诅咒。”
“诅咒?”
陈剑洲惊慌不已,难道是老祖的诅咒,如同那些人没有将仇人血祭就会遭遇灾祸一样?
这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枉为人祖!
更何况王平年根本不是狐丘山人,出去的时候没事,为何回来就这样了?
“我外婆是狐丘山人,自然我体内有一部分狐丘人血脉,只是不被族人认可罢了。负灵人总要出去把仇人杀了带回来。这期间并不被约束,现在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