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李文昌在自己新搬过来的公寓见到了一位他很不愿意见到的人。
来人一头银色长发,挽了个道髻,身穿老式背带裤,手里把玩着一对玉珠子。
“老太爷,您…您来……”
这人正是姜夔,脚步轻盈,完全不像一位已经年近八十的老者。
姜夔瞪了他一眼,进屋后也不细看,来到客厅一屁股坐下:“姜嘉那妮子你见过了?”
“见过了,怎么了老太爷?”
“小王给他安排的工作太过轻巧,起不到锻炼的作用,如今我琢磨着给她挪一挪地方。这东海你最熟悉,可有什么去处?”
张文昌傻眼了,这是闹的哪一出?
堂堂京兆府的坐上客,跑过来让自己给他孙女儿安排事情?说是东海奇人张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也只是笼中雀,他老人家会不知道此事?
其中定有蹊跷,说不定是谁给自己挖的坑,怎么也不能答应。如此一想,张文昌有了主意,立马换上一副悲戚的神情:“哎呀,老太爷,你是不知道我这日子过得心酸,本来以前还有些关系,现在谁还肯给我面子?”
姜夔把他的话只当了耳旁风,敲了敲桌子,嫌弃道:“别在我面前装傻充愣,京兆府如今是多事之秋,嘉嘉要回去还不是时候。而在小王那边,日子过得太过平静,不利于她以后接手姜家大事。”
这样说来姜家是把姜嘉当作继承人培养了?这可是一件大事,姜夔肯告诉自己就是信任我不会乱嚼舌头。
张文昌一番盘算,却仍没有立刻答应:“老太爷,最近东海市的事情不知道你听到了多少?这边也不安生,如果出了意外,我实在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王平年已经将东海市情况详细说过,姜奎却并不在意,认真道:“没有哪里绝对安全,你放心吧,我不是老糊涂。而且也并不需要你给她多大的帮助。”
“那,您的打算?”
“让她多和其他人接触一下,不管是玄门也好,其他势力也罢。姜家缺的重来不是武力,而是能抗起担子的人。”姜夔毫无保留道:“这点,你应该也清楚。”
自姜夔独子姜铭发生意外后,所有的事都是姜夔在打点。如今姜铭幼子才七岁,显然是等不到接手那一天。
这样就只剩下姜嘉可以栽培,在老太爷还在世的时候,顺利将姜家传承过度到年轻人手中。
张文昌心里有了计较,这样的话,陈剑洲那边无疑是个好去处。
职场是最大的染房,在里边摸爬滚打久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红彤彤的心进去,黑糊糊的心出来。
再加上陈剑洲所表现出来的老成持重,和心思缜密都是有目共睹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这家伙,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想着,他才试探问道:“老太爷,不知道你听说过陈剑洲这个人没?”
“王平年提起过,怎么?”
张文昌嘿嘿一笑,将陈剑洲对付李文军和天行宫唐敬的事娓娓道来,末了,叹息道:“要不是他最近惹了太多事,让姜嘉去他那边是最好的去处。”
“天行宫么?”
姜奎手中玉珠子飞快转动,不是惹不起而是如今自己分身无术,不可能时刻注意这边动静。
见姜夔动了心,张文昌趁热打铁道:“袁昊前辈和王平年那小子暗中已经将陈剑洲拉拢,我想袁前辈还是有点威望的。一般人不敢乱来。”
岂止是威望,简直是天地间头号猛人。
姜夔立马回味过来,不对不对,这张文昌何时这般现过阴勤,不由怀疑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