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个照面之下,追击的三千南唐军便给赵匡胤杀亲率的骑兵队杀了一个对穿。
原本就散乱的阵型,更加不成建制。
林仁肇面色铁青,舞动着鱼叉杀向了赵匡胤。
赵匡胤双眸闪过一丝灼热,在冲刺的时候他就瞧见了林仁肇,不过选择了避开他的方位,以杀穿敌阵为先。
现在敌阵已乱,到了自己麾下骑兵屠杀的时刻,自己也该找找乐子了。
赵匡胤正面迎上了林仁肇。
林仁肇见状却是一拉缰绳,调头就跑。
赵匡胤冁然一笑看出了对他拖延时间的意思,颇为遗憾,却也不再追了,见追兵已经杀散,环顾了一眼战场,大笑道:“我赵匡胤,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尔等鼠辈,能耐我何?”
林仁肇见赵匡胤并未追击而来,又听赵匡胤的豪言壮语,遗憾地摇了摇头。
今日只怕难以将他留下来了。
李景达见赵匡胤三下五除二地就击溃了追兵,脸色铁青。
陈德诚劝道:“对方最擅骑兵突击,我等盲目追击,反受其害。我军已拿下滁州,赵匡胤此去定往六合与赵匡义汇合,以取粮草辎重。依照时间来算,郭廷谓监军应该正在攻打赵匡义。我们无需追赶太急,只要缠着他们,便可与郭廷谓监军夹击他们。”
李景达想起了给赵匡胤赶回江南的经历,不想就这样放任赵匡胤离去,高声道:“理当如此,全军保持阵型,徐徐追之。”
赵匡胤在撤离横山的时候,已经发现了身后来自于楚州的士兵,心底骇然,暗自庆幸。
好在自己撤退得及时,不然再战下去,士兵体力消耗殆尽,楚州兵马再将后路一封,那可真就全军覆没了。
见身旁诸将与兵士有些气馁,赵匡胤大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诸位不可泄气。何况今日我等以一万对三万,稳居上风,只是对方又来了援兵,兵力过于悬殊,这才战术撤军。对方兵力数倍于我,能有如此成果,那是相当了得了。”
“我们先回六合暂作休整,向官家要些兵马,某带你们打扬州去。扬一益二,那个是个富庶之地,不会比我们的汴京逊色多少……”
三言两语,赵匡胤便重新激起了周边将官兵士的士气。
赵匡胤还待要说,脸色徒然大变,惊呼道:“匡义,你怎在此?”
他目光所及之处,却是自己的三弟赵匡义。
他一脸乌黑,骑着一匹屁股上中了一箭的战马,狼狈地向自己这边跑来。
“兄长!”赵匡义本惊魂未定,见到自己的兄长心中大安,一拍马屁想要快些上前,却不想胯下战马已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将赵匡义掀下马来。
赵匡义身体肥硕,战马又受了箭伤,驮着他一路逃跑到了这里已经精疲力竭了。
赵匡义如球一般在地上滚了三滚,摔了一个七荤八素,苦叫连连。
赵匡胤赶忙下马将赵匡义扶起,忙道:“可是六合发生了变故?”
赵匡义疼得龇牙咧嘴地,说道:“兄长今日离去后不久,便有一支兵马从滁州方向杀来。弟拼死抵挡,坚守营垒多个时辰,奈何敌众我寡,实在支撑不住。只能烧了辎重,前来与兄长汇合。”
原来郭廷谓拿下滁州以后,清点粮库,发现粮草数额不对,查问之下方才知道,赵匡胤在六合搭建了一处营寨,以六合为基,堵截南唐的援兵。
郭廷谓瞬间来了精神,想起了打败赵弘殷时缴获的赵家旌旗,留下了两千兵士守城,自己率领三千兵马打着赵弘殷的旌旗袭击六合。
赵匡义看着自己父亲的旌旗,还以为是老爹来了。
直到郭廷谓来到近处,才觉得异常。
仓皇间,赵匡义根本来不及布阵,无力抵抗,只能命人点燃粮草,拖延了一点时间,一路逃窜至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