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开封码头情况复杂,各种黑势力盘根交错,有的背后甚至有大佬支持。
但罗幼度这个开封府判官,将他们克的死死的。
再高明的贼都避免不了一点,见不得光。
而开封府正是青天。
别的不说,就问问宋朝仁宗时候的那些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达官贵胄怕不怕一个叫阎王包的人。
罗幼度再问:“下面的反响怎么样?”
张进说道:“属下还特地了解了,极其踊跃。他们这种拿命讨生活的,大多都是贱籍。这能够获得编户、军户,让他们卖命都可以。更别说是正常参军,还领取军饷,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那就好!”罗幼度道:“让那些大工头,挑选五百人出来。再按照标准招募五百自愿报名的工人,让他们等候通知,也做好准备。只要五百人,择优而取。”
罗幼度取过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条件,递给了张进。
张进认真瞧了一遍,迟疑道:“这个考验腿力、腰力,能开几石弓可以理解,可这识字有点强人所难了,二十人里有一个识得十个大字都不错了。”
罗幼度道:“无妨,识字不是硬标准,只是识字的人,可以小小的降低标准,有优先入取的资格。”
**********
陕州。
潘美辞别了上司吴霖,快步回到家中,见妻子神色凝重的坐在椅子上,笑道:“快收拾行囊,我们赴京。”
潘美的妻子崔氏,正是天下第一高门,北方豪族之首的五姓崔家女的后人。
不过所谓五姓世家早就消亡于唐末党争以及五代十国的刀兵铁骑之下。
崔家也不例外,现在只是小小的地方大户。
不过风光不在,遗骨犹存。
崔氏自幼读书,满腹经纶,正是绝佳的贤内助。
崔氏忧心忡忡的道:“而今武夫当权,为了不得罪罗先生而得罪那群武臣,是否值得?”
潘美道:“夫人这是看过先生寄来的信了?”
崔氏脸色一红道:“妾身并非存心私窥潘郎信件,是在地上拾得,无心瞧见的。”
潘美记起自己见信内容过于高兴,直接放在桌上就去跟吴霖道别了。
想来是因为风吹的缘故。
他笑道:“你我夫妻一体,并没有瞒着夫人的意思。夫人这么说,显然是小觑了先生。先生若真是心胸狭隘之辈,就不会将个中的厉害关系说的如此明了,直接将我诓骗过去便是。他坦诚相待,显然是让我自己抉择。先生心胸豁达,即便我选择留在陕州,他也不会怪罪的。”
“选择去,是我个人的意思。”
潘美上前拿起崔氏双手道:“这封信看似挺凶险的,可在为夫看来却是不然。为夫此生最敬重两人,其一是当今官家。官家尚在潜邸时,为夫有幸成为官家侍从。得官家指点,学了不少东西。其二便是先生,与先生相聚时间不长,但见他为人处事,宠辱不惊,谈笑间给人如沐春风之感,即便是病入膏肓之人亦不例外,委实令人惊叹。一夜相谈,胜读书十年。”
“一个连官家、先生都认为对的事情,区区武夫岂能阻挡?”
“现今先生正缺人手,但以先生之人望,我若不早些动身,其位必给他人所占据。”
“届时悔之晚矣。”
崔氏忙道:“即是如此,郎君不如先行,妾身自会整理家中一切,随后赶来。”
潘美道:“如此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