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的大趋势下,小镇上的这些缙绅的事例可不是单一性的,而是很具有代表性的一典型。
范家他们就代表了无数曾经向鞑子低头的缙绅,所以范家他们的下场就也代表着后者的下场,这该多大的影响力啊?
场面一片寂静,秦朗给出了答复,身边的人当然是立马就去着手调查了。
只有那个范家的小丫头满眼的彷徨。对于自家爷爷的良知,她可实在没有太大的信心!
她的爷爷之所以能成为镇子上的缙绅头首,那当然是因为范家的影响力在镇子上最雄厚了。而富人在如今这个时候,那还会有良知吗?
小丫头不懂也不知道,但她真的不敢奢望。一切都听天由命吧,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在武力的绝对压制之下,在刀口的逼迫下,想要干任何事情都是轻松简单的。
所以天都还没亮,阎应元就拿着答案回来了。
“呵呵,这玩儿的够花俏啊。”
固安百姓遇到了县衙那个姓张的县太爷后,可真倒了八辈子霉了。
一个靠给鞑子添腚沟子上位的垃圾,那自打上位之后可不就更使劲更卖力的舔么?然后就是固安县的百姓买单了。
然后人家玩儿的还是分包制。
今天我出了一万两,这里头张三李四家出了一千两,那行,今后你们就去城南收这一千两去,收不回来是你们没本事,收回来了,还能多捞银子,那是你们有能耐。
然后王五赵六孙七,你们去城北,那里的村落镇子是两千两的定额……
反正那姓张的自身是一个子不掏,甚至还会多捞一些油水,但他一次次的大手笔去添人腚沟子的结果,却是整个固安县的百姓来承担这严峻的后果。
身为京畿之地,去年冬天,固安县‘消失’的人口是附近几县中最多的一个。整个县境内的百姓居民整整减少了两成,但而少去的那些百姓们留下的土地,按照小镇调查结果来看,应该是全都进了士绅地主的口袋了。
固安县过去的十几二十年里,屡屡遭受战乱,民力已经贫瘠之极。
光是来刮老百姓的油水恐怕效果不大,但是若把目标放在土地上,那可就大有可为了。
“如此照百姓口舌,这范家倒还没把人逼到绝路去。”
对比其他乡镇侵夺民田后不管人死活的举动,这个镇子的士绅地主还有点可持续发展的眼光,他们把失去土地的百姓圈成了自家的佃农。就是那种一贫如洗,连粮食种子都拿不出来连农具都拿不出来的赤贫精穷,这些人的佃租每年可都是要七成的,甚至是八成。
但不管是七成还是八成,这些人却总比那些‘消失’的人下场好吧?
两成减少的丁口,又有多少能平安的跑到齐鲁?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秦朗沉默片刻,做出了自己的判定。
杀头,范家和那些人就不用了,但圈里的猪羊,后院的鸡鸭和牛骡子之类的,再加上粮库里的粮食,那就都贡献出来吧。
而至于土地,那是以后要处理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