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这天下就真不能换个人来坐么?(2 / 2)

蒙古骑兵人配多马,均出来一些,完全够八旗兵使用的。

而绝大部分的八旗兵也都是会骑马的,哪怕马术很差呢。

柏永馥也被带走了。

这人与秦朗有杀子之仇,绝对是鞑清的铁杆,何况他的生还也很大程度上可以安抚马化豹等降将的情绪,勒克德浑是不会忘掉他的。

雷达上秦朗可以明显的看到勒克德浑的行径,甚至可以就此推断出他的行动方向,然而没用。

就算信鸽能飞快的把他的指令传达下去,鲁西平坦的土地上你也很难挡得住大股骑兵的突围。

毕竟东平境遇内的安山湖,才小小的五十五里周长,比起先前的蓼儿洼梁山泊可差的太多了,到处都是骑兵突出重围的路线。

何况秦朗现在也真的抽不出太多的兵力去围剿、堵截勒克德浑军。

秦朗先是在济宁一带留了上万兵马,把鲁西南都让给榆林军,那目的就是尽可能的集中主力拿下临清。

然后在临清至聊城之间建立起相对稳固的防线。

那临清城在阿巴泰临走前糟蹋的不成样子,不下大力气好好的整治一二,可变不成桥头堡。

所以现在秦朗连德州的清军残兵都没招呼,而是一门心思的恢复着临清城。

在召集难民百姓挖沟好对土堆,在城外修筑棱堡,在运河沿线也准备修筑几个简易的棱堡……

他是真的顾不得勒克德浑!

整个临清在短短的时间内都已经化作了一个巨大的工地。

相反,在此之前被无数人瞩目的秦家祖坟,却只是被秦朗草草的给予了修复。

只是简单的从土坟砖墓变成了青石垒砌的大墓,对比一般人家来说是大气极了。可对比秦朗这样的身份,那绝对称的上简陋。

可事实上他连一些个“祖宗”的名号都记不清了,而秦家也真的连一个亲族余脉都没有了。

临清几番大劫,合着连连的战乱,彻底的把秦氏这么个并不怎么大的小家族湮没在了血涛中。

秦朗出人头地之后都没见到有亲戚来投,无论是父系还是母系,从那个时候他就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了。

可这样一来也好。

真要猛地从临清蹦跶出一批他的亲族来,秦朗也真的亲不进去啊。感觉还没秦德、李猛两家人他们贴切呢。

伴随着临清城的大建设,一大批清统时代里吃香的喝辣的的士绅地主是通通遭了秧,清算这是任何一个新王都不可避免的行为。

而这都还仅仅是一个开始。

临清衙门已经化作了废墟,但是没事儿,临清是州,它这儿属于东昌府管辖。

秀才一级的考试——县试、府试、院试,除一开始的县试在本县考试外,其余两种都在聊城。

东昌府衙可保存的听完好的,此前应试学子的名录和籍贯都记载的清清楚楚,秦朗准备爆个大新闻,他想要把所有才加过清廷院试得中秀才功名的学子全都给“刷掉”。

也就是宣布他们的秀才功名不被承认,而且今后不得为官为吏。

至于那些没能考中的童生么,那就不管了,留着要两拨人相互撕咬去。

惨遭厄运的新科秀才们肯定怨恨不已,但逃过一劫的落地童生们可就大为高兴了,甚至他们都会从内心里大力拥护秦朗的这个决策,彼此之间的撕咬必不可免。

不止是如此,其他各府也都一样,而且举人也会这般被刷掉,一些已经给鞑子效力的举人更会被归类入官僚群体中去,等待他们的则是更加严厉的惩罚。

但如此决定看似联系巨大,可它真只是一个开始,别忘了孔家,那儿才是这场清算的高朝。

苏京从一开始就跟着秦朗进入了战场,现如今看着刘源,满脸的焦急。“刘中丞,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阁下既已经为齐国公帐下之臣,就当为齐国公之将来着想,可以做事齐国公行如此不智之事?”

这话真不是一般的露骨,可也正能从中看到苏京的焦急。

刘源看了一眼苏京,笑的很平静,“苏公是眼看着着急了么?莫不是也倾心于国公爷?”

“俺家国公可是素来佩服苏公气节,如苏公愿至,比欣喜若狂,倒履相迎。”

苏京是日照人,而日照早一年前就已经在秦朗军手中了。对于日照的变化苏京应该很清楚,而且他身处淮北,对邳州海州的情况也应该很了解,当是如今世上作为清楚秦朗手段厉害的人之一。

秦朗也觉得苏京人不错,是早就瞄上他了。

可几次拉拢苏京都巍然不动,便也只好作罢。

但刘源却不这么想,苏京虽然没有倒向秦朗,但这事儿也没有给他赢来金陵的赏赐啊,所以苏京应该是没把消息往外透露才是。这不恰恰反应了他内心真实的选择么?

“刘中丞莫说笑。苏某绝非变节之人。”苏京脸色一正,万没想到这事儿转了个弯竟转到他自己的身上了。

“哈哈,乱世之中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金陵那位御宰天下二十年,是何等人,又有何等的缺陷,天下明眼人谁不知晓?”难在金陵站稳脚跟,然后拉一派压制东林党,一点一点的从江南士大夫集团手中扣取银子,而不是一开始就把事情搞得沸沸扬扬,如此作为那位已经是长进了。

这就是一个中人之姿。

比起起于微末,屡战屡胜的秦朗,差的太远了。

“这泱泱华夏若是没有齐国公,只凭金陵那位,恐怕甲申年之变他都躲不过去,而即便是躲过了甲申之变,鞑清大军南下,其也万难抵挡。是齐国公数挽天倾,扶保天下,那这天下就真不能换个人来坐么?”

“苏公须知,如今之天下与秦汉之交时不同,与两汉三国时不同,与隋唐相继时亦不同,而是势同南宋末,君主无能非但要亡国,更要亡天下的。”

“那崖山之变,那蒙元胡腥之情,苏公还想要再体验一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