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这是标标准准的尊从上命,黄廕恩气的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了。
……
“疯子,秦朗就是个疯子。”
后队清军与登州兵之间的大反转非常的具有戏剧性,但真正的重点还是要看秦朗与李率泰主力间的交锋。
后者当然是败了。
他们在最初时候之所以能压制住秦朗的追击,顺利的脱开与秦朗军的距离,最大的原因在于和托手下的五百骑兵。
有这支冲击力强大迅猛的骑兵力量在,秦朗才不敢放胆追击,这一大原因在秦朗不想那手中才二百来人的骑兵去跟两倍还多的清军骑兵硬对硬。
但很快秦朗就想出了新的法子,他把手中的三千步兵分成了五个大队,二一二三组排列,左右各两个大队,护着中间的一个大队,二百多骑兵则凝聚成一个拳头,由他亲自带领,徘徊在五个大队之间。
所有的士兵都荷枪实弹,头三排军兵更披上了铁甲。
胶东的官道虽然摆不开多大的阵仗,但只放一个六百人的大队还是没问题的。
左右人马与官道上的大队距离很近,随时可以支援。
然后就以急行军的姿态向清军追来。
这么做实则最为依仗的还是他手中的战争雷达,有雷达在手,清军的一举一动尽在眼底。
和托的骑兵威胁虽然不小,但如果能提前察觉,做好准备,影响也不大。
毕竟五个六百人的大队和一支三千人的大部队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光是从追击队列转化为防御阵列,就能缩短一半以上的时间。
然后排好阵列后一步步上前,反倒能逼的和托主动后撤。
清军的骑兵也冲过秦朗军的阵列,可是别说突入其中大砍大杀了,那是连阵前二十步距离都能逼近。
秦朗军是没有大炮了,但臼炮和虎蹲炮还是有的啊。
尤其是体重较轻的虎蹲炮,五十斤都不到的重量两名士兵轻轻松松的就能抬起来,放到独轮车上,转移速度更快。
臼炮也是一样。
同时独轮车还能装载一定的弹药。
可以说,它们的存在根本就不影响行军速度。
而且秦朗军吃得好底子后,即便在追击过程中一口热乎的都难吃到,但他们轻轻松松的就能扛下去了。
至少短时间内,三五天之中,他们是能坚持的。
但清军呢?
他们吃用上的水准比起秦朗军来差的可不是一丁半点。
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体力体能,那全都居于弱势中。
面对着秦朗军一刻不停的追击,他们发现即便自己有骑兵来延缓追兵的追击,但双边距离还是没有半分缩短。
到了黄昏日落时分,清军无论人马那都是肉眼可见的疲惫,而精神上他们的压力就更大了。
李率泰只能选择立下阵脚来跟秦朗碰一碰了。
横竖天快黑了,战事一旦不利,他也能脚板抹油跑路。
结果不出意料,清军落的个惨败的下场,要不是和托领着骑兵队伍,在关键时刻发起了一场决死冲锋,抑制住了秦朗军追击的锋芒,李率泰就连摆脱秦朗军,脱离战斗都难。
但是一夜之后,所有落跑的清军都对秦朗军破口大骂。
因为整整一夜啊,秦朗军根本没有满足于黄昏时候的胜利,而是一夜时间里都对他们不依不饶的追个不停。
清军本就是败势,再加上黑夜的降临,跑着跑着制度自然就全乱了套。
可秦朗军呢?
人家打着火把,一边沿着官路追击,一边分出人马向左右包抄,但不管是追击还是包抄,人家的建制还完完整整。
那跟清军样啊。跑到天明,许多清军将领停下来一看顿时傻眼,他们身边只有寥寥数个或是十几个亲兵家丁跟随,其余人马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李率泰倒不同,他手下有包衣有汉八旗兵,这些人是比较忠诚的,或者说他们清楚,一旦李率泰有闪失,他们就是回去了也没好结果。
所以这支数百人的清兵也一直都是秦朗的追击目标。
夜色里骑兵不敢直接撒出去,天亮后的顾忌就少了很多,李轩也在秦朗身边跟了一夜,此刻得到命令后还是振作起精神,引着一二百骑兵向前奔去。
李率泰看着身后的几百残兵,眼睛里也止不住彷徨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这波人到底能不能逃的过秦朗的追击。
要清楚,秦朗手头也是有骑兵的。
而他的骑兵,在和托选择了那次决死冲锋之后,就再没见过了。
几百残兵中大部分是汉八旗,一个个丢盔弃甲的,军容不整,旗帜歪斜,刚刚停下,大部分人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少人甚至往地上一趟,若不是胸膛还有起伏,都以为会是一具死尸。
“哒哒……”
李率泰耳朵里听到了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他猛地抬头看去,远远的一面火红旗帜映入眼帘。
“主子快走!”
身边的包衣架起李率泰就往马背上推,同时所有的清兵也都跟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狗一样,一个个跳起来发疯的向前逃。
比如说那不远处的一个废弃的村子。
李率泰早就从官道下来了,那夜里头的情形,再顺着官道跑,岂不是傻子啦?
“砰!”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刚坐上马背的李率泰浑身抖了一下,但头也不回的领着几个心腹包衣,就打马狂奔。
数百人的队伍成乱糟糟一团,很多人用抱头鼠窜来形容毫不为过,也有不少人直接投降。
可这却是清兵的常态。
他们不管怎么样也是从青州一路打过来的啊,体能体力绝对没有早前时候充沛。
现在又一场大败,丧尽了斗志,那初开始的拼命逃亡不过是本能。但逃着逃着,一些清军就干脆不逃了,坐在地上等着投降。
反正他们又不是旗人,甚至绝大部分人在之前都是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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