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跟袭来的飞蝗一样,乌云罩顶,叫你避无可避。
王安、李联芳瞬间趴在了地上,遮蔽在胸前的盾牌也利索无比的盖在了身上,哪怕他们俩身前都有手下遮蔽。
清军再次如割麦一样倒下了。
虎蹲炮的杀伤力是远不如五斤炮、八斤炮,甚至比之威远炮都弱了一截。
但它们要面对的也更多是无甲的清兵啊,而不是披挂着皮甲铁甲的甲士。
那杀伤效果绝对是极其惊人。
紧跟着火枪兵就再度来收割剩余人头了,甚至一些臂力强劲的投弹兵,抓着手榴弹都想扔几个试一试。
多铎放下了望远镜,狠狠地添了一下嘴唇。
他已经想起了这种小炮是什么了。
虎蹲炮!
跟三眼火铳一样,都是明军先前时期的标志性火器。
在关外战场上,从萨尔浒之战开始,一直到崇祯朝中期,每一战他们都能缴获大量的这东西,然后等待它们的唯一命运就是被融化掉重新打制。
开始时清军是没有那么多的人去使用这东西,而且药粉也不是那么好制的。
后来则是瞧不上这东西的威力。
说起来似乎很不错,但明军的官造火器合格率极低,实际威力远不如书面上的描述。而且射程太近了,只能在一二十步距离上起到些作用。而既然两边都离得那么近了,鞑子还要虎蹲炮作甚,他们耍自己的清弓不香吗?
所有慢慢的连清军自己都已经把这种小炮给遗忘了。
但现在看,这东西放在秦朗军手中可半点不弱。
不过急促的军号声立刻就又响起了。
前军就是死完了又如何?
多铎何曾在乎过那些个绿旗兵的性命?
牺牲掉他们只要能试探出秦朗军的火力限度,那都是大有价值的。
所以,继续进攻,就成了一必然。
李联芳强忍着痛,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他的右腿受伤了,运气比之王安来还差了一筹。
不过跟战场上那些死的不能再死的手下们比,他的运气就是顶好的了。
李联芳脑子里尽可能的转移注意力,比如来想一想要怎么才能逃回去,拖着这条伤腿,他觉的自己只要站起身来,就立马能被对面射来的弹子打成蜂窝。
然后他看到王安的手势,那是叫他等等的意思,都还没想明白为什么,那熟悉的号角声就再度吹响。
然后他看到不少人又冲进了战场,然后他就听到了大片的爆炸声,就跟之前的开花弹差不多。
王安什么时候昏过去的都不知道,反正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伤兵营了,边上就是李联芳。
之前还毫发未损的他,现在躺在床上,胳膊脑袋胸口上全缠着绷带。
“联芳,我这是又欠了您一条命啊。”
“唉,咱们是啥样的交情?你这话不就埋汰人了么。”
王安被手榴弹炸得很惨,所以他缠裹的很结实,李联芳也被炸了,但这次他运气更好,所以人一直都是清醒的。
要不然撤退的清兵哪里还顾得上他俩啊。
“就可惜咱们手下的弟兄了,这次战后怕又要换一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