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这个东西,其实真的很可悲,就像是后来鞑清入关,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一开始都哭天喊地,可后来呢?你要割掉他脑袋后面的猪尾巴他都要哭天喊地……
故此,在陈继儒不要本钱地大肆鼓吹之下,如今整个江南对征收商税倒是慢慢就接受了。
说白了,征收商税并不是让人没钱赚,只是叫你少赚,当然,江南的对海上贸易繁荣得紧,习惯了暴利,还是会有偷税漏税的,可是这些都架不住乖官的大杀器,私掠许可证,有插袛园守旗帜的船只就不会遭海盗,一旦没有袛园守旗帜的,基本要被抢劫光光。
你要说你报官,上哪儿报官去?如今谁还不知道,那些有私掠许可证的,老巢大抵是在九州岛,摆明了就是国舅爷支持的。
但是如今乖官对百分之十的商税开始不满意了,他决定要多收。
如今加增税种可就是迫在眉睫的事儿了,倒不是说乖官就担忧每年给朝廷解五百万两银子,而是如今他试宁波府,要让整个宁波府习惯这种高税率。
这种机会,可不是谁都能有的,讲一句难听话,等若他如今就是宁波的土皇帝,若是不抓住这样的机会,以后肯定会后悔死。
人的适应性是最强大的,一旦宁波府的人适应了,然后,宁波欣欣向荣,乖官甚至臆想,到时候,朝廷封疆大吏们纷纷来宁波考察,以一点带动一面,用这个支点缓缓翘动整个大明的制度。
他忍不住就把后世的市民规范给陈继儒掏了出来,听得陈继儒一愣一愣的,譬如说这不许随地吐痰一点,说实话,真的难以做到。
三言二拍公案故事里头有讲一个官员回家发现帐子顶端有唾沫印子,他不在家,谁吐的?
而且这书是大才子冯梦龙写的,不大可能臆造,从这点上分析,这位官员也有望帐子顶上吐唾沫的习惯,甚至当时大明就有类似的习惯。
所以连陈继儒都有点儿发愣,不许随地吐痰?抓到就要罚一百个铜钱?
这未免也太狠了,要知道,一个大海碗装满香喷喷的牛杂,香料随便放,也不过就十文钱。
PS:今儿受刺激了,某人码字码了一万五千六百九十二哥字,然后还气我,结果我生气地码不出来了,明儿补上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