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一听,差一点一把抱起大头先亲他两下,他原本就瞧好乖官的前途,如今乖官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国舅爷了,虽然他暗底下其实有些替乖官可惜,因为成了皇亲国戚,代表着自家兄弟日后估计没机会进内阁了,可是,凡事俱都有两面,这可是德妃,这可是国舅……
大明朝皇帝痴情,后妃受宠然后带着一批人飞黄腾达的事例实在太多了,乖官想进内阁,最顺利,也得二十五年以后,可如今变国舅爷,那可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别的不说,就看这位小公公的做派,再看这位小公公带着的锦衣卫,那可是穿着百户的补子,锦衣卫百户啊!这可不同于他手底下的试百户胡立涛,那可是天子亲军,见官大一级,一个锦衣卫百户,碰上像是浙江布政司使这样的官员不买账的太正常的,可看他迄今跟在小公公身后一言不发,正所谓见微知著,这德妃娘娘的势力就可想而知了,今上十岁登基,如今是万里十一年初,不出意外的话,三四十年的富贵唾手可得啊!
正所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升官发财谁不爱,只是有些人即便想升官发财但做事有底线,有些人为了升官发财做事没底线,如此而已。
而众人一听这斩鸡头烧黄纸,更是齐齐一怔,蔡太最先反映过来,那心里头当真是大喜,斩鸡头烧黄纸好啊!看来本官以后也要跟钟离斩鸡头烧黄纸才是。
“末将最是佩服有才学的读书郎,年前初逢小国舅,被小国舅风采倾倒,蒙小国舅不弃,跟末将倒是还谈得来。”钟离这时候自然要谦虚一下子,这时候,闻人氏突然插嘴说道:“哼!何止谈得来,我看是狼狈为奸才对。”
这话前后一比照,愈发衬托出两人关系来了,前面大头说斩鸡头烧黄纸,众人未免才信个五六分,毕竟大头还是个孩子,可闻人氏如此一说,要知道,这可是从琉球岛回来的,原本跟小国舅作对的人,她如此说,那肯定就是了。
钟离尴尬笑笑,可心里头却诧异,闻人氏这话虽然不好听,可正好掐在节骨眼儿上,仔细一咀嚼回味,分明就是从反面证实钟游击和郑乖官的关系,故此钟游击倒是很奇怪地看了闻人氏一眼,闻人氏和他眼神一碰,哼了医生,扭过修长的脖子去。
钟游击打了个激灵,突然觉得自己前面说的那些轻薄话儿有些唐突了。
小窦子这时候一笑,就说:“钟将军如此人才,居然才是游击将军,这未免有些屈才了啊!”
这话一说,众人那里还有不懂的,李春村公公首先就扯着公鸭嗓子道:“咱家早就说嘛!钟游击剿海盗那是闽浙第一啊!做游击当真是委屈了,怎么也得做个总兵才是。”
钟离的正式长官蔡太闻言一滞,你个死太监,慷他人之慨,吃的灯芯草放的轻巧屁,总兵那是说做就做的么?有本事你来保举他做总兵撒!
自然了,这话不能当面说出来,不然太得罪李春村了,他就笑着说:“好叫窦公公知晓,钟游击乃是本府的爱将,我屡有给钟游击加一加担子的意思,又怕他升官太快,心中自傲自满,未免辜负了朝廷的本意,这才压了一压,说起来,钟游击的虽然资历还不太够,但功绩在整个浙江却是头一块牌子,做参将那也是完全够的,压一压担子,做个副总兵,也未尝不可。”
他原本是准备先提拔钟离一个参将的,结果李春村一张嘴就是一个总兵,他不得不增加砝码,故此说了一个副总兵。
这就是读书人所谓的矜持了,实际上大家都是拍马屁,但太监的马屁赤裸裸,而文官的马屁总要讲究一个迂回婉转。
小窦子闻言就笑着说:“蔡大人专管地方军政,这么说肯定是有道理了,这副总兵既然是蔡大人所说,那肯定是行的。话说,年前的时候,德妃娘娘提拔了两个人,一个是大兴县知县沈榜沈敦虞,一个是大兴县县学教谕程伦程慎思,沈榜右迁宁波知府,程伦右迁浙江提学司副使。”
这话一说,一直沉默的李少南脸色顿时更难看了些,沈榜是他的老仇家了,他当初想搞郑乖官,不就是因为乖官南下的时候无意中拿了沈榜的虎皮做大旗来着。而这下倒是好,沈榜居然直接跑到他眼皮子底下来了,虽然宁波知府还是他浙江布政司治下,可问题是,人家是德妃娘娘亲自简拔的,他敢于去动人家么!至于那个程伦,想必也是因为正好做了小国舅的教谕,正是运气来了城墙也挡不住啊!
不过,小窦子说着,话头突然一转,对一直哭丧着脸的李少南说道:“李大人,咱在德妃娘娘跟前伺候了半年,常常听德妃娘娘和皇上说一句话,叫做不知者不罪,不知此话怎解啊!”
李少南先是一愣,接着,就是狂喜,难道德妃娘娘不准备跟我计较?
看他脸上狂喜的表情,旁边李春村忍不住暗中啐了一口:傻逼,真以为人家不记仇呢!杂家在宫中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不记仇的贵人,身份越贵,越是记仇,不过,老李,杂家保你一次,可不能保你一辈子,你死就死罢!别拖杂家下水。
PS:起床后发现,笔记本电脑崩溃了,想着用台式先码字,结果,台式一溜儿乱码,居然也崩掉了,咱对天发誓,这,真是太诡异了。
找人修电脑,居然要50块一次,泪目啊!以前不是都30块一次的么!
猪肉涨价我了解,静官儿说洗头房也涨价了,没想到,这修电脑的也涨价了。
其实今儿起床还算早,可晚上九点了,才修好电脑回来。抱歉了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