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神似乎总在和阿原不停地开玩笑,一会看到希望,一会又迅速破灭。就在阿原苦思无解,心烦意乱地要抓狂的时候,指尖突然触到一件东西,瞬间又让他眼前柳暗花明。
灵石!正是那颗把玩过无数次,一直深藏怀中的灵石。它恰好饱含着现成的金水灵气,还有反复揣摩了无数次一直没敢动用的萃灵诀。
一切,仿佛天造地设的一般。
阿原把灵石攥在手里,心中不禁通通乱跳,飞快思考着萃灵诀和淬骨诀的关键之处。
他如今培元已有小成,沌气已可以初步掌控,以之解离灵石应该可行。难的是没有玉玦分流,面对灵石解离出的磅礴灵气,既要防止灵气相冲,又要运转初学乍练的淬骨诀淬炼金相真气,委实凶险艰难。
阿原左思右想,忽然灵光一现,何不将二者结合,以沌气解离灵石之后,以采定之法照常收纳水相灵气沉入经脉丹田,同时调动沌气将金相灵气包裹起来。如此沌气既保护了金相灵气不与其它真气相冲突,又可以作为其载体——沌气本身不受经脉束缚,可以在体内自由游走,自然也可以穿越筋骨。待沌气穿行筋骨之时,再用锻骨之法让金相灵气合于筋骨,与沌气脱离。一来一去,沌气只是载体并不消耗,阿原也不必承受冰火之苦而功法自成。
想法虽新奇,至于是否行得通,就只有天知道了。阿原年少气盛,本就冲动热血,绝非慎思慎行之辈。何况如今也别无选择,唯有把筹码堆到一起赌一把大的,用自己想出的法子炼化这颗灵石,一来增强功力,二来淬金锻骨,修炼缩骨术逃出生天。若是成功,便是因祸得福,否极泰来。就算失败真气相冲而死,也比在这地牢活活饿死强。
想到此处,阿原再不犹豫,背靠石壁坐定,把灵石含在嘴里,默默开始运功。这一次是生死攸关的一搏,阿原也慎重许多,先是反复调动沌气算作热身,而后一点点驱动沌气向口舌游走,开始与口中灵石接触。
在沌气的感应下,灵石就像是一颗石榴。除了一层外皮之外,里面一粒粒密实的果肉便是灵气,而将其隔开的内壁便是沌气。沌气不止要把外皮和内壁一点点剥开,还要避开大量水相灵气,只把金相灵气分离出来“吃掉”。
这无疑需要对沌气的掌控达到一个相当高的程度。事到紧要关头才后悔,以往再多苦练还是恨少,阿原只能硬着头皮一边尝试一边加紧领悟。
不能心急,只能一点一点来,阿原小心翼翼地运转起萃灵诀,调用沌气攻向灵石的一角,沌气所过之处,将沌气构成的“内壁”一点点融合吃掉,“汁水”顿时散逸出来。阿原一边运转采定之法,将大量水相灵气沉入丹田,一边竭尽全力控制着沌气,将游离在水相灵气之外的“金粒”一点点包裹住。
仅仅是黄豆大的一小块,便耗去了近一个时辰。不过这一过程他实在受益匪浅,真像吃石榴一样,一口咬下去,汁水直流。磅礴的水相灵气受到丹田真气的牵引,直接由肺叶吸入沉入丹田,所得的真气足抵得上他苦苦修炼好几天的。
另一方面,流动性差的金相灵气则被他一点点挑出来,用沌气反复推动,如大浪淘沙一般,如是几次,一粒粒金相灵气就逐渐被包裹在沌气之中。之后,阿原便调动沌气缓缓沉下,从肩骨开始淬金锻骨。与淬骨诀中的锻骨之法不同,人家的可以称作“冷淬火锻”,而阿原的法子则更像是反复刮擦,把沌气中包裹的金相灵气“涂抹”在筋骨上。
这也是无法可想,他用沌气作载体替代了冷热淬金,确实容易了许多,也不必遭受冰火两重天之苦,可到头来锻骨就难了。金相灵气虽与筋骨有一定的融合之势,可甚是细微,就像要把一颗颗砂石粘在石头上,这一过程甚是艰难反复。
好在灵石之中,七分水三分金,金相灵气淬炼得虽然艰难,但总量也小一些。采定水相灵气与锻骨恰好可以同时进行,互不耽搁,出人意料地顺利。
一边是丹田经脉中真气汹涌澎湃,胀痛酸痒,一边是骨骼筋腱吱吱作响,如刀刮石磨。这种滋味虽不好受,可委实奇妙。同时修炼两种功法,壮大两种真气带来的快感更是无以伦比。阿原心无旁骛,一心练功,渐渐熟练而流,神情也由紧张、兴奋渐渐变为平静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