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三儿左右瞧瞧,先叫:“老狗防着偷听!”
再小声道:“我有天仙妙法一部,你家孩儿长成,若性子不差,妙法能传!”
猛吸口气,把剩下的烟吸完,磕掉烟丝,一刀仙倏地站起,口鼻齐吐烟:“九阶美人,瞧瞧去!”
商三儿大喜:“得嘞!但可不在这城,我去给您雇马!”
赵同摇头,指他养的鹤:“咱爷俩它能一起驮了!”
这鹤不也俗,顾不上赵老头占自己便宜,商三儿笑:“我骑狗就成,能飞!”
赵同回屋一趟,连门都不关,就领着商三儿径直出城门,各骑上鹤、狗,上天飞行。
那鹤没有别的能耐,只能代步,但会飞却是天生的本事,在空中比老狗还快,赵同只能放慢等他。
中途在别的城歇了一晚。
等进张果果住的城,商三儿对他道:“赵大爷,老远过来的,您先洗洗身子?”
一路风尘,身上确实脏了,赶过来是相亲的,总要收拾干净。
寻地方洗浴之后,还是个矮挫老头,尖嘴猴腮变不了样。
长成这模样,得多厚的脸皮,方敢自称“一刀仙”?
已到这里,是箭在弦上,定要相看一回的。
他俩个原本认识,瞧见彼此,胖大婶惊叫:“一刀仙?”
赵同则回头瞪商三儿:“坑老子?九阶美人?”
听这一句,胖大婶明白过来,喝问:“瞧不上?老娘还嫌你个猴儿样哩!”
眼看事就要黄,商三儿忙叫:“得子枣、妙法!过这村可没这店,您两位年岁在这,要想再得孩儿都不容易!”
赵同不看胖婶儿,沉声道:“寻个年轻貌美的处子来,人仙就成,不用九阶,老子也去你那城!”
有得子枣和天仙妙法,赵同已是愿意受聘,但如今绿柳城里,能称得年轻貌美的女人仙,还要处子,也就屠家小妹、韩窕妹、陈眉儿三个,背后全有靠山,商三儿敢叫哪个给他糟老头子做填房?
且想了这么久才来,一枚得子枣,商三儿想钓两个九阶的。
听赵同不乐意,胖大婶那边也开腔:“寻个年少俊俏的,得子枣、妙法给老娘,搬去那城听你差遣!”
哎哟!
大婶莫不是看上我了?
商三儿有些腿软,忙道:“赵大爷、胖婶,我想两个月了,就觉着你俩合适......”
胖大婶“呸”了一口:“他那猴样儿,哪与老娘登对?”
赵同不说话,抽出旱烟袋,开始点火。
硬凑不成夫妻,商三儿苦笑:“得子枣只有一枚!”
胖大婶瞪眼:“给我!”
赵同的旱烟已经点着,冷冷回了个字:“敢!”
马童氏拿枣子做报酬时,商三儿还瞧不上眼,哪知竟真是好东西!
就如甄药神所说,遇到对的人,还能坐地起价!
商三儿在想破局之法,赵同抖抖烟袋:“那就做一场?”
胖大婶叉腰:“成,出城去打!”
本想做媒,倒没料到会打起来,商三儿要劝,两个都不听了,各犟着头往城外走。
那就随你们打,不打不成冤家!
出城二十里,越过本城土地神地界,寻个空旷野地,两个开始动手。
一刀仙的宝器自然是刀,纵飞后,见之晓其名,剁骨刀。
胖大婶的宝器也是刀,就是拿出来吓商三儿那把,注入道意,见之晓其名,菜刀。
左看右看,他俩都像是一家人,登对。
商三儿骑老狗,与白鹤并肩观战,半空中剁骨刀拼菜刀,宝器纵横,互不相让。
真打起来,赵同年轻时到处寻九阶切磋,道意要精粹得多,本事高一筹,剁骨刀每次劈下,都要灭掉菜刀些光华。
互斗小片刻,张果果就敌不过了。
商三儿忙添火:“哎哟!赵大爷加把劲儿,定就降服了她!”
果然激得胖大婶不忿,不顾己身,拼力输出灵气,菜刀光华再盛,连劈砍下几刀。
又不是生死大仇,不取对方性命,赵同只能暂回刀挡。
猛过这劲,菜刀又见颓势,商三儿再喊:“张婶儿,得子枣可就给赵大爷啦!”
胖大婶鼓劲再上,赵同抽空朝这边吼一句:“兔崽子,闭嘴!”
被老头儿骂了,商三儿不再出声,改在旁叹气长吁。
再打一会,胖大婶已知晓敌不过,突然丢开菜刀,坐地上“呜呜”地哭。
边哭边骂:“两个王八蛋,一起欺负老娘!”
小泼皮脸皮够厚,这般骂只当是清风拂面,赵同却讪讪的,觉得欺负妇道人家有些羞,但他历来闷,说不来暖心窝的话。
先前只是胡搅蛮缠捣乱,此时真瞧着机会,眼珠转几下,商三儿叫:“赵大爷,对不住,枣儿不给你!胖婶儿,你几时搬我城里来,得子枣就是你的,不过俊俏后生须自家寻,我可不干!”
“小王八蛋,想干也不能给你干!”
胖大婶出声淬他,话里带着荤,商三儿嗤笑出声:“那你寻老王八蛋干去!我先回城,还住仙客来,好寻,两位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