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年面无表情的低下头去,鞑库岭安慰了一下坎日然后继续道:“不过你是没有机会杀死我的,更何况,我要你做我们最尊贵的公主的最衷心的卫士,你应该感到荣耀才是。”
两个大汉显然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不过也好,首领发怒,他两个还会有好果子吃吗,倒也乐的看见这样的结果。
坎日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少年,不知为何心中对眼前的少年产生了一丝悸动。他一定受过很多苦吧,天真的坎日并不知道这个“苦”字的分量,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想要让他起来,却由于不会说话显得不知所措。
鞑库岭又笑了出来,道:“铩,你可以起来了,记住,你必须先一步经历公主的危险,先一步的——死。”所到最后语气又严肃了起来。
“是。”铩缓缓站起,并没有看向鞑库岭,而是看着公主的眼睛,坚定地道:“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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莾洲,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蓝天白云,这里,似乎是最接近天的地方。
大草原孕育着豪爽的人们,他们纵情驰骋,追逐水草野兽,祖祖辈辈都是这么生活。
然而骥却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或许他没有被直接抛弃的直接原因,仅仅是因为他是酋长的儿子。
骥眺望着天空,他不能上马,尽管同龄的孩子早已能在马背上飞驰,他只能看着,思考着,幻想着自由自在的自己。
正在他出神的时候,兽皮帐篷中走出了一个老人,摸了摸骥的头道:“骥啊,又在想些什么了吗?”老人是飞马部的萨满,也是草原部落中少有的智囊,骥现在正在跟他学习祖辈们传下来的知识,由于只能口头传颂,故同龄的孩子们都不愿意学,当然,这哪有骑马游乐畅快啊。
“您说,围囵天神不是保护着所有草原上的部落吗,那为什么要把我这样又不能狩猎,又不能打仗的人创造出来呢?”
老萨满坐在了他的身旁,指着脚边的青草问道:“这些草如此弱小,又为何生长呢。”
骥不假思索的回答:“那是因为它们养育了整个大草原。”
老萨满点点头,指着远方又问:“那兽群呢,它们只是吃着其他动物,看起来一点贡献都没有啊,围囵天神为什么还会对其如此包容呢?”
骥陷入了沉思,老者又摸了一下他的头,道:“那是因为,如果没有它们,草食的动物早晚有一天会吃光整片草原,到时候,等待我们的只有灭亡。世间万物就像一个整体,说不好哪些必要哪些不必要,智者与勇者都是一个部落所必需的,或许,这就是每一代总有几个身子不行的人的原因吧。”老萨满挠挠头,有些无奈的说:“要不然你看看其他人,有哪个想来我这学习的,这年头······”
少年似乎有点开解,微微笑了一下,道:“师傅,这不还有我吗。再说了,师傅您现在不也等着围囵天神的召唤了吗,踏踏实实的······”
“臭小子,我不打死你。”老萨满故作生气,作势往骥的头上拍去。
二人又嬉闹了一番,然后老萨满就像体力不支一样坐在了骥的旁边,支着一旁的牧草垛子道:“骥呀,不用想太多,你父亲他虽然没说什么,但他还是认可你的。要知道驯服一匹野马不仅需要勇气与力量,更需要日积月累的智慧。你父亲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
老萨满说完挠了挠头,感觉自己这番话似乎不太象是安慰,兀自摇了摇头不知在嘀咕什么。骥重新望向天空,平静的天之湖上泛起洁白的波澜,无声无息悄然平静。
“师傅,或许我是懂得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