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了一辈子的圣人道,到现在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指着鼻子骂而无力还口。
“有教无类……吗?”
“老师,有人求见。”
隋国龙回过神来,道:“今日不会客。”
“那人说能解您的燃眉之急。”看门的老秀才恭敬地说道。
燃眉之急?隋国龙斟酌了一下,让人进了家门。
来者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
“隋大人,主子让小人给您送东西。”
隋国龙疑惑的抖开一看,竟是十万两银票。
“你主子是谁?”他把银票扔在桌子上,眉头皱了起来。
“主子只是看不惯秦淮嚣张跋扈,也想守住书院的规矩。秦淮和皇商谈判的条件,就是要给予他们书院的名额,若是拿不到名额,自然有他的苦头吃……银子奉上,用与不用全在大人。”
带着斗笠的神秘人说完就走,根本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隋国龙不傻,他是看不上商人之后登堂入室。可若真的拒绝,才上缴到国库的一百万银子还能留住吗?
且不管秦淮会不会进退两难,单这银票来历不明,若是用了那以后会不会受人挟制……
“老师,您打算如何处理?”老秀才问道。
“且先收起来吧,容我再想想。”
隋国龙披着斗篷,咳嗽着回了后院,若实在不行,就卖了手底下的这几处老宅。
锦州,九王府。
湖心亭中,丝竹之声入耳,靡靡之音不断。
“爹,我们凭什么要退回锦州!这个秦淮,你为何不让我杀了他。”
九王爷萧靖面无表情的看了儿子一眼,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失望。
“私下截杀,乱了原本安排的计划,培养的杀手折损过半,为父由着你胡闹也会有个限度。言儿,你该长大了。”
萧子言喉头一哽,看着父亲的目光,后背冒出一丝冷汗。
“爹,儿子知错了。帝都路上截杀,儿子不知道你和二叔安排了手段。”
“帝位之争,与个人无关。若是成功,要他死只是你一句话,若失败了,一切皆是虚妄。”九王爷收起严肃的表情,望着萧子言:
“言儿,你是我寄予厚望之人,眼光放长远些。最近跟你二叔出去游历,多听多看,好好学学吧。”
萧子言双手握拳,心里不认同父亲所说,养虎为患夜长梦多,秦淮必须要除掉。但父亲已经开口,他绝无再动手的可能。
“是。”
“去吧。”
萧靖目送儿子离开,回头看了一眼跪了满地,瑟瑟发抖的伶人。
“王爷,奴家刚刚什么都没听见,奴家愿意留在王府当牛做马伺候王爷。”
美人儿哭的梨花带雨,看得人心都酥了。
萧靖抬起美人儿的下巴揽入怀中,道:“本王怎会辣手摧花。”
美人儿放下了恐惧,不顾大庭广众,软着身段卖力讨好。
一众伶人见此情景喜笑颜开,湖心亭又恢复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