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以后你就是咱们自己人!”
秦淮咧嘴一笑,挠了挠头,道:“你说了不算,得老国公说。”
“猴精猴精的,以后你就是自己人!不过把你这文人心思收一收更好!”
“您还不懂?这叫不怕武将会打仗,就怕武将有文化!平时咱以理服人,要是不服,咱还能用拳头打服!小子这是向您看齐呢!”
什么叫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吴国公明知秦淮恭维,可还是惹得哈哈大笑,几位老将是越看秦淮越对胃口。
“像我年轻的时候。”
几位伯爷不约而同的想道。
“小秦,我问你,你今天在宫里写那首诗起名字了吗?”吴国公问道。
“啊?”
秦淮眉头一挑,这才多久,宫里的消息就传出来了?
“军歌应唱无衣还,誓灭蛮夷出外关。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吴国公似有缅怀似有感叹,问道:“这首诗,你起名字了么?”
几位伯爷第一次听这首诗,蹭的一下站直了身体,今天这一晚上,他们受的刺激加起来都没这首诗多。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孙侯爷疯狂大笑,然后捂着脸呜咽,“想再打一场仗,怎么这么难?老子吃败仗的污名,何时才能洗清?”
“是啊,再不打,老子就要老死了,拿不动刀也扛不动枪了啊!”
……
众人哭嚎一团,今日都喝多了。
“他们喝蒙了,一个个不是死了老子就是死了儿子,多少有些没正行,你不要介意。”
李忠带着歉意笑了笑,只是眼下也有些红。
大酆朝的铁骑多年前败给了百夷和蛮族,最后一战先帝和先皇后战死,数十国之基石战死沙场。
这个阴影压了大酆数十万将士整整三年,磨灭了斗志,打压了信心,吓破了胆气,如今边防只敢被动守城,不敢出门应战。
大酆朝,再也吃不起任何一场败仗!
这些武将,每每提及再打一场,满朝文官就会提及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就会用道理将他们压的死死的。
文人指点江山,被动防守;武将唾面自干,骂名难洗。
秦淮看着这些人,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
“老国公,这首诗原本没名字的,可是现在我想给题个名字。”秦淮深深的起了口气,将这首诗一气呵成写下,题名《出塞·咏大酆不死军魂》。
“好!当浮一大白!”吴国公灌了一口酒,今日破了酒戒。
原本他私心想让秦淮将这首诗题给他,可现在……这个名字更合适!
李凌望着前一刻还你死我活的长辈们,后一刻却和秦淮谈笑风生把酒言欢,甚至短短片刻又将他视为知己。低头看了看面前的酒杯,眼中有些茫然。
“大人们的事儿弄不明白,跟着秦大人慢慢学。今天这顿酒局,你只要明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李忠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停顿了三秒又道:“也要记住那首诗,只解沙场为国死……那也是为父的心愿。”
李凌眼角湿润的点了点头,默默将这些话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