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年轻人就要有朝气蓬勃的状态,这里又不是宫里,不必这么规矩。”秦淮轻声说道。
李凌想了想,他觉得秦淮在恼他没给建设性的提议,但又觉得不像。
“不要怕说错话,不要怕做错事,你今年才十八岁,正是可以犯错的年纪。”秦淮补充。
李凌眨了眨眼,一双眼中浮现出了思索。
“大人,属下是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慢慢来吧。”
秦淮知道这家伙又开始多想,只能感叹改变一个人不是一日之功,轻轻拍了拍李凌的后背。
李凌下了夜值,和往常一样,清理一下刀鞘上的灰尘,将衣服脱下来叠放整齐,顺势躺在床上,双手规矩的交叠于肚脐上三寸。
按照往日的惯例,他会在一刻钟之后进入睡眠。
可是今天,一个时辰过去了,他有点睡不着。
秦淮的话让他格外迷茫。
大人说让他多点朝气,可他觉得自己精神头挺好的,能打三个赵虎,打十个小良。
所以问题应该是后面那句,“这不是在宫里。”
后来秦淮又说不要怕做错事,可是他身为御前侍卫,就是不能出现丝毫错误。是以他每天进宫门,迈进宫门的第一步都是左脚,离开宫门的最后一步也是左脚。
想的有些远了,李凌望着半新不旧的屋顶,他有了一些头绪。
大概是大人说他已经不是御前侍卫了,所以就算是右脚先踏入大门也不算错吗?
次日一大早,李凌趁着上值的人没来,站在府衙门口思索了片刻,以一个有些怪异又别扭的姿势,将右脚踏先踏进了门口。
……
清早,城北门。
踏踏踏踏,整齐一致的步伐,发出令人振奋的声音。刘子毅骑在马上,望着身后的几千人队伍,一瞬间有些恍惚。
昨日下午,他拿着秦淮的令牌进了巡检司的大门。
“哎呀呀,什么风儿把刘大人您吹来了?”梁光快步上前,招呼刘子毅道。
“秦知府命,调用巡检司两千人用以剿匪。”
刘子毅面无表情,公事公办的将令牌递了过去,心里却无比忐忑。他和梁光私下虽有交情,可调兵哪里是秦淮一块令牌说了算的呢。
梁光虽然官职低微,可人家隶属兵部,不是一块知府令牌就能指挥的。已经准备好被拒绝的刘子毅,面皮有些发红,秦大人这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啊!
“哦哦,是新来的秦大人啊,那行,咱们什么时候出发?下官去清点人,最快今晚!”
梁光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眼睛咕噜噜一转,这位大人可不一般,都能让上面直接命令他们配合,背后必定不凡,如今正好有机会表现一下,日后说不定能跟着喝口汤。
“明天卯时,城西门。”
刘子毅接过令牌,茫然望着梁光,事情顺利的让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