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其人走后。
方言单手放在后背,两根手指这么轻轻一搓,三张十两的金票子就送与另一只手上。
随后递给周全,微笑道:“三十两金票,烦请检收。”
“哈哈,好!”
周全闻言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在接过金票时,略一清点,便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从中点数几张,尽皆交于方言道:
“宅院售价二十九两黄金,实收三十两金票,在下抽取其百分之一中介费,现找零七十一两银票,烦请方先生检收。”
“好!”
方言微微点头。
只见周全递来的是七张数额为十两的银票,还有一张一两银票。
他也不故作大方,认真点数后,方才将银票收好,拱手道:“多谢周先生不吝相助!”
“方先生客气了!”
周全嘿然笑道:“此番敲定买卖,这老丈的两进宅院,从此以后便完全归属于方先生。”
“今后若还有什么吩咐,方先生尽可去交易所找我。”
“若我不在,十一号柜台是我助手闲坐,方先生若有急事,亦可先去找他,让他带着方先生过来与我会面即可。”
“好!”
方言点头应下。
虽然他感觉这周全身上也充满了铜臭味,但至少办事快捷,为人也周到,用着倒也十分顺手。
双方简单寒暄后,方言便拿着房契和地契,大步从小隔间走出。
刚一跨过门槛,他忽然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回头笑道:“周先生,方某还有一事咨询。且问,这老丈何时搬家?今晚可入住否?”
“嗯?”
周全听得一愣,继而大笑道:“首先房契一交,交易便成。”
“这宅院一应物件,我便会尽快催促老丈搬走,如若他愿意留下一些,也只当送与方先生,不碍事!”
“其次,这今晚可否搬家入住,恕在下暂不敢保证,但最迟明晚,咱一定让方先生入住其中!”
话音刚落。
周全复又拱手道:“真不好意思,若此番误了方先生的大事,等到闲暇时,还请方先生赏脸,我愿请您吃顿便饭,聊表心中歉意。”
“周先生太客气了。”
方言见他说得如此坦荡明了,一时也笑道:“既如此,再会!”
“再会!”
周全连起身,拱手送至门外。
……
……
从钱庄走出,方言顺着内城大道,一路朝外城走去。
虽然初入内城时,就被一老头刁难,还无端索要了十枚钱币。
但他在一日之内暴富,还借以买下一套宅院,此时也不胜欢喜。
“一颗灵石兑换百二十两黄金,刨去购房费用,仍存余九十多两,有这么多钱,应该足以为生,并让两小儿在城里安心学习了吧?”
一念及此,方言脚下不由越发轻快,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容。
在路过内外城大门时,那老头依旧闲坐在门口。
双方略一对视,老头脸上的轻蔑之色将将浮现,立时便看到方言手中,正微微扬起的房契和地契,当即就吓了一跳。
“这…这位先生,您要出门?”
老头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脸上的轻蔑转瞬化为恭敬,连拱手作揖,赔笑问道。
“嗯,老丈有何事?”
方言不咸不淡的回道。
“不敢不敢!当不得老丈,先生唤我牛大山,亦或老牛即可!”
这老头倒也脸皮甚厚,一见方言上午初入内城,下午便购入一套房舍而归,显然非寻常老农身份,回想起先前对他的不恭敬,额头立时便冒出一层冷汗,口中连道:
“先生出门,欲往何处?”
“若有小事在身,大山尽可代劳一二!”
“哦?”
方言见他前倨后恭,尽显丑态,不由好笑道:“你是这内城的老管家?”
“岂敢,岂敢!”
“老朽不过是一个看门守闲人,当不得管家!”
牛大山连摇头,矢口否认。
他原本是一个在内城铺子里帮闲打杂的学徒,只因年岁大了,便退休养闲,不再从事繁重劳务。
又因在内城店铺里有一熟人,所以另辟蹊径,转而在内外城门口当值坐班,日日都不间断。
这守门一职,说起来不好听,但其实里面的油水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