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洞察(书友160122114615807和氏璧加更)(2 / 2)

采石记 顾仁棉 4536 字 2022-01-07

天灵体的吸收转化力何其恐怖,那甘霖中的灵力,她不仅一分没有浪费,还顺道着把自己的两只灵宠从储物袋中放出来,接受佛光甘霖的洗礼。

这七日,穆长宁不仅跨过了金丹四层,还一路提升到了金丹五层巅峰,而凌玄英也同样跨越了四层的门槛,进入金丹中期,就连霹雳和蛋蛋,都在这佛光甘霖中获益匪浅,此刻已经闭上眼陷入了沉睡。

当佛市造成的奇景消散后,穆长宁等人相继睁开了眼,而这块世尊佛的眉间平台上,也出现了几个身影,打头的正是如今迦业寺的佛主,那位红衣老僧。

佛主一眼便看到付文轩眉心的莲纹印记,当下闭上眼唱念了一句佛号,柔声唤道:“佛子。”

付文轩微微拧眉,极低极低地叹息一声,双手合十施了一礼:“佛主。”

佛子在进入佛市前后态度的细微变化,这些佛陀们皆有体会,如今佛市已开,惠利众生,几乎所有人都率先将功劳归到了佛子身上,只是内情如何,也唯有在场寥寥几人知晓。

他们答应了佛魔尊者不说,自然不会多透漏一个字,世人既有了这番误会,由着他们误会下去也无妨。

所有人都说,这位佛子会是未来真佛,他的身上,承载了千万佛教群众们的信仰。

佛主几乎是立即便下了令,要在半月后为佛子举行加封仪式,仪式过后,佛子便是迦业寺的佛子,也将是迦业寺未来的佛主。

付文轩抿紧唇,委婉地表示,此等大事应当先与师尊报备。

智元禅师微微笑道:“若是老衲所想不错,佛子的师尊,如今应当正在寺内。”

穆长宁和付文轩同时一惊,“什么!?”

鸠摩尊者恍然:“莫不是那位化神真尊?”

智元禅师轻轻颔首。

付文轩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穆长宁袖下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起来。

付景宸如果在迦业寺,那温岚想必也在这里了。

她本还想在回到大泽之后等他们回来,如今倒是赶巧着聚到一处了。

“佛子可要见尊者?”佛主笑眯眯地问。

付文轩:“……”他还有拒绝的理由吗?

依旧是那座金碧辉煌的大佛殿,温岚此刻内心的感觉可与上回完全不同了,他拉着付景宸的衣袖连连问道:“爹,那佛子当真是十三哥?”

付景宸静默片刻,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付文轩是菩提法身的事,付景宸早便知道,只是他想付文轩既然已经修了道,再从头开始修佛对他未必是好事,也便没多提这方面的事。

结果,命定的机缘还是要来的,老天给他的这身佛骨也不是白白浪费的。

付文轩不但成了迦业寺的佛子,而且还打开了佛市。

温岚的心情有种难言的复杂,一方面是惊讶,另一方面也有些隐隐的期待和兴奋。

付文轩成了迦业寺的佛子?

那就是迦业寺未来的佛主咯?

那可是所有佛教徒的信仰啊!

虽然自己跟这位十三哥的关系素来不怎么样,但是有她爹在啊!她爹可是付文轩的师父,到时她想要什么,完全可以让她爹开口要来嘛!

什么佛珠啊、舍利子啊,只要她开了口,还不应有尽有?而且还是品阶最高的那种呢!

当初穆长宁手里那只玲珑箜篌,不就是这么来的?

大不了,再让她爹补偿一点东西呗,反正化神修士的身家丰厚着呢,不缺这一星半点的玩意儿。

温岚激动得小脸都有些绯红,在看到佛主带着付文轩走进佛殿时,当即双眼大亮,可是当她的目光又落到另一边的某个人身上时,微微反应了一会儿,脸色一下子臭到了极点。

“她怎么也在!”温岚咬牙恨骂。

穆长宁,这块狗皮膏药,走哪儿贴到哪儿,怎么跟只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

再一看她的修为,温岚脸色更臭了。

好家伙,她居然都快金丹六层了!

自己这些年,靠着天算蒲氏一族和她爹提供的诸多资源,本身又是纯阴之体的水系天灵根,修行速度一日千里,好歹终于步入金丹中期了,可这人是干什么吃的?坐火箭了吗!

穆长宁抬眸,果然殿中的人是付景宸和温岚,温岚的脸色不好看,她也懒得理会,当目光落到付景宸身上时,微微一顿后便离开视线,心中如风过无痕,没有半丝波澜。

付景宸显然也看到穆长宁了,几不可察的怔愣过后,第一个想到的,竟是十多年前兽潮期间,在北营城主府时,他半逼迫着她交出玲珑箜篌。

那时,温岚是他的宝贝心肝,而这个义女,本来也就没什么感情,即便当初收她做义女,也多是看在蒲宴的份上。

事后苏讷言都已经跟他打了一架出气了,付景宸就更加没将这事放心上了。可到这个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料到,再看到穆长宁时,他居然会第一个想起这件事。

付文轩微微看了眼身侧的人,见她的面色平静地毫无波澜,不由暗暗好笑。

原来真的是这样,一旦不在意了,那就真的可以一点都不在意了。

付景宸与佛主相互见礼,付文轩和穆长宁同时低头施了一礼。

“师尊。”

“义父。”

付景宸微微颔首,温岚收了黑脸娇声笑道:“十三哥,好久不见了。”

付文轩抬眸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勾起薄唇。

他的眸光清亮,宛若不染尘埃的明镜台。

佛魔总说,他心有七窍。

观世间百态,洞察万物,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温岚此刻的小心思,也尽数被收于眼底。

温岚面上的笑意微微一僵,不知怎么,有种被由内而外剖析的感觉,没由来地让人背后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