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只要合适,管他来自何地都要用。
“陛下对微臣推荐之人可还满意?”
当朱宸濠说出聂豹乃是阳明心学的正统传人时,严嵩便笑着问了一句。
朱宸濠却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神色古怪地看着严嵩说道:
“你竟然能真心举荐聂豹,还真让我对你有些刮目相看啊。”
听到这话,严嵩的脸上也显露出一丝尴尬来。
“我记得历史上的聂豹,不但核查了你孙子冒领军功一事,还将你害死杨继盛的真相想办法捅到了嘉靖那里, 只不过昏君明知道错了却还是要包庇你父子二人。
对了, 他被免职辞官也是因为你和你的走狗赵文华吧。
从这点来看,聂豹可以说是一个不畏强权之人,倒是跟审计署的工作很搭。”
朱宸濠紧跟着又将另一个时空中,严嵩和聂豹二人之间的矛盾冲突提了一下。
“陛下,臣的犬子今年才七岁,孙子还没影呢。”
严嵩也是大感无奈,看来穿到一个大奸臣身上就是麻烦,时不时就会因自己根本没做过的事情而被拉出来数落一顿。
“我这不是以实例来夸你遴荐聂豹之举极好么。”
瞧着严嵩的窘态,朱宸濠又随口调侃了一句。
“为国举贤嘛,这也是做臣子的本分。”
严嵩苦笑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道:
“聂豹除了当官不错外,还能发现和培养人才,臣以为这对审计署未来的发展应该是很有利的。”
“你不提这点我还真就差点儿忘了,历史上扳倒你严嵩,让严世蕃身首异处的徐阶,就是聂豹的亲传弟子吧。
嗯,我想想,徐阶是华亭人,而此刻的聂豹就正好在我华夏第一大都市华亭当县令啊。
这么说起来,徐阶应该已经拜入聂豹的门下了吧。”
听严嵩说到聂豹在教书育人方面也成就颇丰时,朱宸濠倒是想起了张居正的座师徐阶来。
而他口中的华亭,就是其前世中国最富有,也最繁华的上海市。
当然,明朝时的华亭跟21世纪的大上海没有丝毫的可比性。
聂豹这个华亭县令跟其他那些县令在行政级别上也没有任何区别。
若依照历史进程,他还将在各地宦海浮沉三十年才能进入中央,现在却因严嵩而早早就可以进京了。
好处是这个时候的聂豹才三十出头,正年富力强。
弊端则是,他不再在地方任职,那很可能日后帝国会少很多的人才。
因为聂豹最是热心教育,历史上在做苏州知府时就经常去书院讲学,嘉靖、万历两朝的苏州名士就基本上都出自于他的门下。
所以他这个时候便进京的话,想来有不少人都将会被埋没掉了。
虽然说起来有点可惜,但朱宸濠也并不是太在乎这点。
毕竟聂豹再厉害,所教授的也还是之乎者也那一套。
这对封建统治或许有利,但对正在慢慢转型的大明来说,却并没有多大的帮助。
帝国的教育制度改革势在必行,日后需要的也是综合能力更强的人才,而非只读圣贤书的儒生。
即便他们所学的,是王大圣人的心学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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