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你还能指望他们能与时俱进,看清世界形势吗?”
“说起来,这还是一个眼界的问题。”
朱宸濠也是暗自头痛,他要想改变这个时代人的思维方式,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那帮官员只死盯着国内那一亩三分地儿,哪需要什么眼界。”
严嵩有些痛心地说道:
“嘉靖时倭祸有多严重,陛下肯定是知道的。
可在经历过这场来自海上的祸乱之后,朝廷却仍未意识到海防的重要性。
万历时,甚至还下达严令,谁若敢建造双桅杆以上的船只,就以谋逆罪论处。
那个时候欧洲的舰船都已经遍布全球了,大明竟然还能假装看不见,想要永久孤立于世界之外,关上大门自己跟自己玩儿。”
“你小子,还颇有点愤青的意思啊。”
严嵩在那儿侃侃而谈,朱宸濠却突然想起这家伙在历史上的身份来,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
“臣也是为了我大明嘛。”
严嵩的确对历史上的很多状况都看不惯,因此听朱宸濠说他是愤青时,也没反驳。
“我也知道你是为了大明好。”
朱宸濠颇感欣慰地冲着严嵩点了点头,随后便将话题从那帮官员身上移开,
“皮雷斯的故事,应该已进入尾声了吧。”
“啊,对。”
严嵩这才察觉又说岔了,赶紧对朱宸濠道:
“正德死了,嘉靖上台, 庇护葡萄牙人的江彬被赐死,紧接着皮雷斯的翻译也被处死了。”
“翻译?”
朱宸濠有些不解,不明白为何那帮官员要杀一个翻译。
“那个翻译是个流落南洋的汉人。”
严嵩解释道:
“在那帮卫道士眼中, 这种不入流之辈竟也能靠着蛮夷的关系接近皇帝, 自是大逆不道,当然得死。
不过对外他们肯定不能这么说,于是便给别人加上了一个仗势欺人,不法横行之类的罪名。
可陛下您想想,一个刚到京城两三个月,又没根基之人,真能犯下啥十恶不赦的死罪么?”
“这……”
朱宸濠也觉得那帮官员做得似乎有些过了。
“杀了翻译,朝廷又下令抓捕皮雷斯和他的随从,并将这些葡萄牙人全部押解回了广州。”
严嵩在说这些话时,还摊了摊手。
“区区蛮夷,哪能有资格跟天朝上邦谈啥对等外交权。”
朱宸濠虽然是以调侃的语气说出的这句话,但他的神情却很凝重。
他和严嵩都是穿越者,早就习惯了现代社会的那一套外交理论。
特别是华夏,在他前世所处的那个时代,绝对是真正的礼仪之邦。
就算是再小的国家,华夏也是给予了最大的尊重。
像明朝这样公然抓捕一国大使的情况,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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