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鹤休扶下去休息。”冲玄道长淡淡说着,神情没有一丝变化。
两名弟子慌忙上前,从他手中接过时鹤休,这时时鹤休突然低声道:“师父,弟子无碍,便在此处疗伤。”言罢,轻轻摆脱弟子之手,缓缓盘坐下来,径自运起功来。冲玄道长点了点头,冲二人摆了摆手。
这时,阿胡儿突然怒吼一声,大叫道:“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臭道士,竟敢伤了我师弟,纳命来!”说着突然起身,挥舞双拳,向那两名武当弟子扑去。两人见这胡人生的高大威猛,且来的迅速,又被他一声怒吼,竟移动不得,更别说出掌相迎了。只听得两声巨响,两名武当弟子胸口各受一拳,登时吐血而亡。
武当众人见状,忍不住大骂起来,阿胡儿甚为得意,忍不住大笑起来,忽觉身后一股强劲掌力袭来,不觉吃了一惊,当即不及多想,翻身向后退去。不想他退的快,来人比他更快,他双脚刚即站稳,胸口又是一掌拍来。
“甚么玩意儿!”
阿胡儿矮身之时,忍不住喊了一句,虽将来招避过,却猛觉小腿一痛,脚下虚空,登时向下跪去。来人忽道:“你这胡人如此大礼,老道将就受了!”说着飞身跃起,双腿踢出。阿胡儿大惊,慌忙侧身一滚,接着向后连滚数下避开,待起身后连忙向那人望去,只见他身材削瘦,头戴方巾,一袭宽大道袍裹身,正是孙鹤元。
“好一个‘无极玄功掌’,学的倒是有模有样!”
众人闻声望去,正是剪黎子。
孙鹤元踏步上前,正色道:“剪黎子,你乃武当弃徒,偷学我武当功夫也就罢了,还竟敢踏进这武当山,当真狂妄至极!今日便要跟你这无耻之人算一算账!”剪黎子阴险道:“冲玄师兄,我看你交出来的弟子也不过如此,连最起码得尊师敬道也给忘了?”
“无耻!”孙鹤元忍不住骂道。
这时,冲玄道长忽而说道:“我武当派弟子哪个不是尊师敬道之人?礼义廉耻,向来为江湖敬重,正人君子如此,英雄豪杰亦如此。”他顿了顿,又道:“但像你这种无耻小人,还不配。”
众人闻言,忍不住叫好。
剪黎子勃然变色,但随即笑道:“冲玄老儿,我敬你才尊称你一声师兄,你休要不知好歹...”冲玄道长冷笑道:“呵呵,傅啸天,从你偷学武当秘籍的那天起,你就是武当弃徒了,休要再言‘师兄’二字,以免辱没我武当名声!”剪黎子闻言骂道:“狗屁,武当派有甚么了不起,今日我便要灭了你们!徒弟何在?”
阿胡儿听言,大声叫道:“武当派不怕死的给老子站出来!”孙鹤元冷笑道:“好大口气,我孙鹤元试试你有何本事。”
阿胡儿见状,又喝一声,展开双拳向孙鹤元扑来,虎虎生风。孙鹤元侧身避开,双掌交错拍出,正是“无极玄功掌”第一式“绝浊风清”。只见他双眼微闭,双腿微屈,两臂向前伸直,双掌掌心向前,招式极为简单。
阿胡儿虽觉怪异,心想这么简单的招数也敢拿出来应敌?不屑笑了笑,双拳劲力挥出,向他双臂砸去,眼看双拳挥到,孙鹤元依旧纹丝不动。阿胡儿愈加疑惑,不知他有何诡计。便在此时,孙鹤元猛得睁开双眼,身子向前陡移,双掌抵在阿胡儿双拳之上,全身真气倾泻而出。
阿胡儿犹在寻思,突觉一股奇大的劲力袭来,大惊不已,遂疾忙提气抵御,不料对方真气纯正阳刚,直压得他喘不过起来。他愈是运气抵御,压力愈大,心中又惊又骇,如此一来便分了神,真气当即弱了一成。此时,奇怪的事发生了,对方见他真气弱了一成,亦跟着减弱,反而不如方才难受了。他心中一喜,心想待这老道真气减至一成时,我便尽力反击,必能一招将其击毙。于是不及多想,又缓缓撤了一成真气,对方当真跟着弱了下来。
阿胡儿不觉得意起来,心道:“这可怪不得我,受死吧!”当即深吸一口气,将十成真气劲力推出。谁料就在这时,对方真气如潮水般涌来,不待他反应半分,便被孙鹤元的纯阳真气震碎了内脏,哼也没哼一声就晕死过去。
如此一来,阿胡儿只一招便败在了孙鹤元之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众人皆面面相觑,难以相信眼前情景,就连剪黎子亦疑惑不解。冲玄道长见状,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对孙鹤元点了点头,颇有嘉许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