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一枫道:“此事…此事说来话长,不便明说。”陈慕寻厉声道:“是不便说,还是无中生有!”冷一枫道:“晚辈实不便说。”
这时,单元柯说道:“这位少侠,你既不肯说,梅兄亦不能自我了断。在下倒有一言,你可愿闻?”冷一枫道:“前辈请讲。”
单元柯道:“今日乃梅姑娘生辰,本是大喜之日,偏你又来扰乱。我替梅兄作主,你若放了梅姑娘,我等便不再为难你,任你离去。如何?”言罢,望了望梅成林。
梅成林点了点头,心中甚是感激。
冷一枫沉吟半晌,寻思:“今日已获重大线索,若能脱身,来日可报大仇。”便道:“前辈所言,在下可以依从。只怕梅成林、鲜九生二人不守信义,又半道害我!”
梅成林道:“只要你放了我女儿,老夫保证不伤你分毫,也绝不派人阻拦!”冷一枫闻言,高声道:“众位英雄请了,梅成林承诺不再与我为难。若他不守信义,便是乌龟王八蛋!”
众人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梅成林怒道:“你…”鲜九生低声道:“梅兄勿怒,权且忍耐。”
冷一枫道:“好,你命人在后院门外备一匹马,谁也不能跟来!”言罢,慢慢退到后门。梅成林招了招手,不一刻便有一人牵马而至。
冷一枫对梅若云道:“梅姑娘,多有得罪。在下此举实属无奈,多有冒犯,望请见谅!”言罢,松开手,翻身跃到马上,疾驰而去。
梅若云从小到大,从未与陌生男子如此亲近。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如今却被他挟持,拿手触腰,早已羞涩不已。即惊又吓,哪还说得出半句话来。
梅成林当即向汪师全使了使眼色。汪师全会意,悄悄退了出去。
梅成林疾忙上前,将女儿接到屋内,自是好生安慰不提。
冷一枫身受重伤,心神恍惚,便任马狂奔。此时漆黑一片,也不知到了何处。只觉道路颠簸,似往山上行去。那马不知跑了多久,停了下来。
冷一枫见四周杂草丛生,树林郁郁葱葱,想必到了山林深处。定睛望去,发现不远处,似有几间草屋。
他心中一喜,稍不留神,跌下马来。歇了片刻,便颤颤巍巍向草屋走去。待到屋内,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过了两个时辰,才悠悠转醒。他方才忙于逃命,未觉伤口如何,此时全身疼痛不已。
他调匀呼吸,盘卧于地,运起内功心法来。约莫两个时辰,只觉一丝暖流行经百骸,无不受用。不知不觉,他竟沉沉睡去。
冷一枫再次转醒,天已微亮。想起昨夜死里逃生,仍旧后怕不已。他忍痛站了起来,捡了根树枝支撑。走出屋外,发现屋后便是万丈悬崖!
他心中一凛:“好险!怪不得昨晚不论如何抽打马儿,也不前行。若未停下,恐怕早连人带马摔下悬崖,粉身碎骨了。”
此处乃是武夷山山脉,叫作天游峰,其地势高峻雄伟,层峦叠嶂。离镇威镖局已有百里。
他见万丈悬崖,已无去路。心想若是梅成林派人追来,可真就死路一条了。想到此节,决定寻路下山。
正在此时,从山下传来了马蹄声,直奔山顶而来!冷一枫大吃一惊,心中骂道:“梅成林这个恶贼,果然不守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