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名叫朴金珠。”
“多谢金珠姑娘。”
收集了两个有用信息之后,张孝武立即准备回去,但此时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来,众人先是一愣,随后欢呼不已。
“下雪了,将军。”王一瑾摸着天空中散落的雪花说。
张孝武笑了起来:“怎么突然就下雪了,刚才天还很透亮呢。”
“下雪好。”闷葫芦陈关西道。
今年雨水太少,以至于庄家旱的旱、死的死,如果这种鹅毛大雪多下一些时间,干裂的土地便多一些水量。所以所谓的瑞雪兆丰年,便是基于此缘由。
张孝武欣赏着这鹅毛大雪偏偏洒落,心说希望明年风调雨顺,所有的灾难都留在今年吧。没想到三个北夷女子见到大雪后笑得更甚,三人在雪中高兴得跳起了舞来。
朴金珠说:“大人,以往我们跳舞都是要收钱的,今天我们三个专门给你跳一支舞,敏儿姐姐是北地坊跳舞最好的舞姬,也是整个龙都城跳舞最好的人,姐姐的舞蹈可是不给一般人看的哟。”她说着向李敏儿挑挑眉,示意李敏儿好好表现,李敏儿笑了起来,毫不扭捏地做了一个跳舞的起势。
张孝武点头道:“好。”
“啪!啪!啪!啪——”
三个北夷女子便拍着巴掌跳起舞蹈来,她们在雪花纷飞之间,宛若三个精灵一样,旋转腾挪之间,给人一种既圣洁又魅惑的感觉。张孝武即便不懂舞蹈,也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尤其是女孩们一颦一笑,又清纯又风骚。跳舞最好的李敏儿看起来有点像是一只猫妖,她长的并不是最美的,也不是身材最好,可偏偏她的舞蹈和眼神,甚至手指的微微一动,都让人欲罢不能。
跳舞的李敏儿就像一只小猫儿,让人又爱又疼却又抓不住摸不着,她跳到张孝武的身边,甚至在他的耳边。尽管只有手掌的拍击声作为音乐,可李敏儿喃喃的私语仿若迷咒一样声声入耳,张孝武似乎觉得自己躺在了李敏儿的怀中,感受着她的一切。她那白皙的手指在雪花之间翻舞,就像是猫的尾巴一样,搔痒着人的心扉。
李敏儿的舞蹈太好看了,以至于张孝武完全忽略了金秀儿和朴金珠的舞蹈,而她们的舞蹈同样的引人驻足,虽然不像李敏儿一样充满着魅惑,但两人阳光般的笑容,却感染着四周所有的人,让人觉得她们的快乐能够传染给所有人。李敏儿的妖艳和诱惑只针对一个人,而金秀儿和朴金珠的笑容却感染着大家,也许这就是舞蹈的魅力,它能让人在或快乐或悲伤或阳光或迷茫或沉浸或徜徉。
不知不觉间,所有人都在随着女孩们的拍子鼓掌,为他们伴乐,为她们倾唱。其他北夷少女们也纷纷从青楼中走了出来,伴随着拍子和节奏,伴随着三个少女曼妙的舞蹈,热情而大胆地地跳起了舞来。
周遭看热闹的百姓,周遭游走的商贩,周遭看守的衙役和银衣卫,街角的流浪者,游走的乞丐们,大家都被废墟之中那些身穿白衣跳舞的精灵迷惑住了,人人都是目不转睛呆若木鸡的样子。也许有人一辈子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舞蹈,也许有人这一生也只能看一次这样的舞蹈。可即便看过一次,人们也已经心满意足了,不知不觉便会觉得此生足矣。
北夷舞姬们此生也是第一次在这样的露天场地中,在这样的大雪纷飞之下,在这样的氛围之下跳舞。跳舞本来是快乐的事,可是为了取悦男人取悦客人而跳舞,为了多卖一些酒肉多得一些赏赐而跳舞,那就不是一件快乐的事了。
所谓的快乐,是自发的你情我愿的情绪,如今天这般自然而然的跳舞,如现在这样无拘无束的跳舞。跳舞的舞姬们是快乐的,观看的百姓们是快乐的,过年是快乐的,下雪也是快乐的,今天让所有人都觉得快乐。
一曲舞蹈结束,张孝武这才从沉浸之中走了出来,他一个激灵,自己怎么会被李敏儿魅惑住,这个女孩真是个宝藏女孩,一个猫妖一样的女子。以张孝武的鼎力都被迷惑住了,更别说王一瑾陈关西他们,两人此时仍是呆呆的模样,眼神中似乎还存着刚才的影子。
张孝武踢了他们两脚,两人这才清醒过来,闷葫芦的陈关西嘿嘿一笑,王一瑾则跳起来说:“太好看了,太好看了,我这一辈子值了。”
“没出息。”张孝武笑骂道,他转身看了看向他微笑的李敏儿,不由得感叹起来,人们常说北夷女子多情妾,便是说能娶一个北夷女子为妾是多么幸福的事。
“谢谢。”张孝武抱拳鞠身诚挚致谢,敬了一个圣汉国非常隆重的礼节,北夷女子们感动不已,纷纷还礼。
李敏儿说:“大人昨夜帮我们,又将披风送与我们,着实让我们没有在冷冬之中受寒,这份恩情奴家一直记着呢。大人才是真正的好人,我们一众舞姬,平日只配给男人取笑观赏,昨夜还是第一次感到有人真正的关心。所以该说谢谢的是我们,感谢大人没有对我们歧视。”
张孝武道:“天气寒冷,姑娘们跳了舞,身体应该是出汗了,还请回吧,免得受了寒。吾等查案至此,天色已晚,也是该回去了。”
李敏儿说:“大人,你们的披风我们已经洗了,现在还没有干呢,改日我送还给你们吧,我能登门感谢吗?”
“可以的,不过你这么漂亮,要多带一些护卫才是。”张孝武恭维道。
这句话在现代不过是一句客气的话,可在这这个时代,便是一句暗示和调戏。当然,被不喜欢的人这样说叫做调戏,被喜欢的人这么说就是调情了,李敏儿猫儿一样的神秘而魅惑眼睛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