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上下所有人都以为叛军东躲西藏了七八年,一定是实力弱小不堪一击,一定是因为打不过朝廷,可从这次朱雀军大败来看,叛军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甚至将朱雀军团摸得一清二楚。而叛军之所以迟迟数年不击败朱雀军团,目的便是休养生息,给自己充分的准备时间,也让更多的江南百姓心中对朝廷充满怨恨。毕竟朝廷在江南的三州之中,岳州江州民心尽失,如今叛军若攻取了杭州,只怕朝廷真的无法控制了。
欧阳宏道:“义父,我已经派出白纸人深入打探消息了,但如今最大的问题,便是朱雀军团中到底谁是细作,有多少敌人间隙。江南叛军与犬夷不同,犬夷的细作是异族人乔装打扮,可叛军的细作却是汉人百姓。”
“你可有办法?”笃山伯问道,他骑马的速度不快,由于昨夜大雨,导致路面有些泥泞,若是纵马狂奔反倒会摔倒伤马,且大军出发也非一朝一夕之举,笃山伯正好在路上谋划对策。
欧阳宏道:“义父,吾以为,必要时将朱雀军团调回龙都大营南营。我白虎军将士皆为北方人,更加忠于帝国,而朱雀军团有许多南方士兵,不可信任。将朱雀军团调回南营之后,再仔细盘查,即便查不出来,也避免被间隙打探到消息。”
笃山伯道:“此事交给你吧,就按照你说的办,周骞事,帮我写一份奏折。”
“大帅,江南河流众多,我大军行军必定受阻。”另一个坐骑马跟随的人说道。
此人便是昔日程褚的参军周文琪,如今周文琪担任白虎军骞事之一,负责为军团提供谋略。周文琪是为数不多受到重用的第六团出身的人,而正因为他的出身原因,笃山伯才安排他做了一个骞事。
“周骞事,你可有何建议?”笃山伯问道。
周文琪道:“卑下以为,白虎军当水陆并行才是。”
杨振说道:“我白虎军没有水军,白虎军将士多在北方选拔,不习水性。”
周文琪道:“白虎军没有,可车迟县却有现成的水军,那车迟县境内河流湖泊众多,人人会水,各个都是现成的水军。若大帅有意,可抽调车迟县境内兵丁组成一支水军,只需稍加训练,便是白虎军的水军。”
笃山伯点头道:“大善!周骞事,此事交给你操办,务必组成三千人的水军,由你单独带领。”
周文琪大喜道:“卑下必定完成任务。”
大德帝从养心殿内走出来,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衬托着他的笑容,许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这么痛快了,大德帝忽然说道:“糟糕!《易筋经》忘记练习了,先之,速速教我。”他说着活动活动身体,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看上他的神色好了许多,江南叛乱伪吴建立,反倒给陷入掣肘中的大德帝创造了机会。
张孝武哭笑不得,不过皇帝有命,他岂敢不从,便带着皇帝重新做了一遍第九套广播体操。大德帝今天也许是太过兴奋了,有一次嚷嚷着去钓鱼,太监宫女们听到他要去钓鱼,顿斯吓得跪在地上。先前大德帝钓鱼差点淹死,这祖宗今天这是闹得哪一出戏?
“陛下,不可啊。”苟德禄跪在地上,春喜就是这么不明不白死的,他可不想成为下一个春喜。
“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我这次不去湖心钓鱼就是。”大德帝道。
苟德禄道:“陛下,不如我找一个鱼缸……”
大德帝气得给了他一脚,怒道:“混账,我是为了钓鱼吗?我缺鱼吗?”
正在大德帝与太监宫女们怄气的时候,便远远地看到张太后的凤轿被众人抬来,身后带着一百多个太监宫女,如此隆重且焦急地赶来,可见张太后此时内心的愤怒。大德帝不笑了,起身望向远处,忽然说道:“先之,我若是让你杀了太后身边的太监,你怎么办?”
张孝武笑道:“臣忠于陛下,自然是听陛下的。”
大德帝道:“可朕不会保护你。”
张孝武沉默一会儿,反问道:“不是臣保护陛下吗?”
“哈哈哈……”大德帝大笑,眼中充满了野心和欲望,这才是一个随时能生杀予夺的皇帝。大德帝是个文人不假,可文人发起狠来,对待对手同样毫不留情。
张太后凤轿来到养心殿门口,随后放了下来,她坐在凤辇上并未下来,一众宫女太监走上前来下跪问安,口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德帝言呼免礼,随后他向张太后问安,但张太后却紧锁眉头,气势汹汹地问道:“皇帝,我来问你,你九弟为何被你赶出龙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