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北夷女子中间的女子容貌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不说话时候安安静静,一双勾魂魅惑的眼睛很敏锐地看着张孝武,给人一种期待的感觉。张孝武觉得她像一只猫,轻巧温柔,柔软又坚韧,盯着他的时候仿佛在撒娇。
张孝武向她笑了笑,她回答说:“是的大人,好在我们在上风口,所以火没有烧到我们院子。”这些日子一直在吹西北风,北夷女子的院子正在东面,所以大火并没有吹过去。
张孝武想到那天她们几乎穿着睡衣跑出来,忍不住笑道:“那天晚上你们怎么……穿得那么少就跑出来了?”
三个女子很是不好意思,还是中间的女子说:“那天爆炸声把大家都吓着了,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害怕极了,都都在一起。后来又听到说什么着火了,烧着房子了,我们害怕被火困在房子里,就什么都不顾地跑出来了。”她的汉话说的最流利,语气之间也不僵硬,丝毫听不出北夷人的口音。
“你的声音很好听啊,你叫什么?”张孝武问。
“李敏儿。”
张孝武点头道:“对了,那天你们听到什么异常或者见到什么不寻常之处吗?”
李敏儿拉过来身边左侧的女子说:“我这个妹妹叫做金秀儿,她说那天她听到了一些东西,特地告诉大人你。”
张孝武看向金秀儿,金秀儿面色微红点点头,上前靠近说:“大人,在爆炸之前,我在如厕时听到了隔壁的争吵声,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否有用。”
张孝武被她身上的香味薰退半步:“你听到了什么?”
“他们说扶桑话,我听不懂,但我好像是提到了他们提到一个地方,好像是吉祥客栈,”金秀儿想了想后肯定地说,“对,一定是吉祥客栈,好像是一个说话声音有一些公鸭嗓的人说的,吉祥客栈。”
张孝武又问金秀儿是否听到是哪个坊城的吉祥客栈,金秀儿摇摇头说没偷听到,只是记得这个名字。他托着下巴凝思起来,吉祥客栈的名字很普通,龙都没有十个也得有四五个叫吉祥客栈的地方。
这个消息不知是真是假,因为当时会馆内住了很多人,也许金秀儿听到的消息是其他人在谈话,她误以为是有用的信息,当然,也可能是那群群马国的人与接头人在争吵。
如果是会馆内其他人的谈话,那么这个消息就没什么价值,可如果是群马国人呢?
既然他们双方在争吵,并且说的都是扶桑话,则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与群马国接触的人是会说扶桑话的汉人。而汉人因为比较自大,极少有人会学什么扶桑话,也只有幽州和青州等地沿海的居民,因为经常与扶桑通婚,才会一些扶桑话。但还有一个地方的人懂扶桑话,在龙都内的话,那便是藩理院。
藩理院的权力并不大,他们主要负责与外国使节沟通,了解番邦属国和犬夷各国的国情,在有需要的时候向皇上提出一些建议,可以说是朝廷装点门面的衙门部院。但藩理院也聚集了一匹有趣的人,即犬夷来到中原学习文化的书生,也就是这个年代的留学生。番邦书生在藩理院学习圣汉文化、语言、科技、伦理、法律等方方面面知识,而且不需要缴纳一文钱,反倒朝廷补贴给他们金银,还不收学费。
由于圣汉帝国善待外国求学书生,以至于外国书生纷纷来到圣汉学习,一时之间龙都汇聚了不少番邦犬夷书生,以至于藩理院要求的拨款越来越多。后来左相张宽提出了一个建议,那就是不会汉话的外国书生,坚决不予以补助,还要他自行承担学费,这才止住了这股留学热潮。
所以在藩理院找一个会懂扶桑话的先生并不难,他决定由此入手。
而另一种可能,便是与群马国接触的人也是扶桑人,双方老乡见老乡,自然不需要装着端着随后汉话,只说本家乡的话语。而这个可能性更加高一些,毕竟扶桑人在见到圣汉人时,通常会主动低三下气地说汉话,而不是要求对方说扶桑话。
这就像是后世,自卑的国人见到外国人必须要说英语,甭管是外国渣男还是外国人渣,国人都要供起来,尤其是女人更是以和外国人睡觉生一个混血孩子为荣,甭管黑的白的黄的棕的,甚至印度的屎黑色。而此时的中原圣汉帝国,还真有一种后世的美霸一样,犬夷但凡见到汉人必说汉话,才显得尊重汉人,小国也以说汉话为荣,甚至一些犬夷小国在本国的科举考试中加入汉话考试。
右边的女孩忽然说:“大人,我也知道一个消息,必须亲自告诉你。”这个女孩身材高挑,但身体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绝对丰满,便是穿着宽大的裙摆,也掩饰不住有容乃大的胸襟。但相对应的,这女孩虽然也眼睛明亮皮肤白皙,嘴巴却大了一些,看上去有点像是钢琴家的混血老婆。
“请讲。”
右边女孩凑上了来,张孝武不好意思地伸手阻止,然而女孩似乎毫不在意,尤其是胸口仿佛主动碰向张孝武的手掌一样。张孝武顿时红了脸,也不知是被女孩大胆的行为吓到了,还是天气太冷了。
他只得微微侧身,却感到女孩凑在他的耳朵上,她显然不想让自己的两个姐妹听到,便低语道:“大人,几日前我在金田会馆跳舞的时候,两伙扶桑人为了争夺我打了起来,我隐约看到了一个熟客。那个人是四海帮的六当家,叫做匡老六,他会说扶桑话,还拦着两伙儿扶桑人打架。我认得新客人和老客人,那匡老六就是和新客人在一起的。”
张孝武对这个消息非常惊讶,同样耳语问:“你怎么不告诉官府?”
女孩说:“大人,我是一个舞姬,以跳舞取悦客人,卖给客人酒水为生。如果我把客人的名字泄露出去,日后我只能去做皮肉生意了。”
“姑娘姓甚名谁,日后必有感谢。”张孝武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