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船抵达渭源停靠下来。在船老板满是怨念的目送下,缘行牵着小书童洪清瑶急匆匆地下了船,连客栈都没住,直接在码头买了干粮和马匹直接北上。
此地距离凉州还有将近千里路程,照理说也不应该那般着急,但没办法,缘行敏感地发现在此地徘徊的武林人士明显比开封要多,不论对方是不是在找自己二人,还是不要多做接触为好。
一路急赶慢赶,这日到了兰州却不得不停下。再往北走城镇稀少,沿路均是军堡,不在这里修整补充,是绝对坚持不到目的地的。
找了处城外的客栈住下,两人分别洗了澡。缘行本还打算叫上盘炒青菜解馋,在船上根本没有蔬菜吃,赶路的时候也是天天馒头就咸菜,口糙如他也受不住。
但这时候还是初春,虽然南方已经繁花似锦,这里的山却刚刚有了绿意。什么新鲜蔬菜是绝没有的,嫩野菜管够,至于后世那名满天下的牛肉面,可还没有诞生呢。
这也不错,叫了野菜豆腐汤,又给小姑娘点了份鸡蛋羹,两人躲在房间中美美地吃了。
但不如意事常八九,大概是一路奔波太过劳累,小姑娘在晚上竟然发起了高烧,还是缘行听她呼吸有异才发现不妙的,连夜背着找了大夫医治。
这个大夫还是比较靠谱,几计汤药下去,洪清瑶的病症减轻了不少,却也因此,他们的行程不得不耽搁了下来,因为怕继续住在客栈加大暴露的风险,他在兰州城租了个宅子住下,一晃五日,倒也平安无事。
这日傍晚,缘行出门取药回来便感觉到不对。已他的耳力,怎可能察觉不到宅子里多出的那些呼吸声?
这是追到这里了?他脚步微微一顿,面上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不紧不慢地开了门。
“唰”,在推开大门的瞬间,一把雪亮刀光直奔面门。早有准备的缘行一个侧身避过,接着鬼魅般地出现在院内。
电光火石间,他已将院内情形扫视一遍,十几个拿刀执剑的壮汉围杀过来,缘行一手拎着药包,一手成拳,靠着轻功步法,在人群中游走不停。
隔开砍来的长刀,一拳锤在对方胸口,将他击出老远,然后右足点地,身子拔高跃起,避过几杆扫来的枪,在空中旋身,出拳,目标是下面那人的后背,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罗汉拳,在他使来却不带丝毫的烟火气,好似轻飘飘的一个振臂,那人便飞了出去。
“好功夫。”一声大喝传来,一把长斧扬上半空,化作一道急电,往缘行的脖颈招呼,强大的劲气破空切割而来,缘行好似不在意般,身子连晃数下,敌人的身形立时一窒,眼中射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气势和信心顿即减弱了几分!原来缘行每一个动作都是针对那把长斧而来,似乎能先知先觉般,在对方招式变化时,每每已经巧妙的转移位置,使他的攻击完全失去了威胁!如此数次,对方根本就无处着力,心中充斥着无奈的感觉!
“哈哈。”缘行长笑出声,骤然在他面前消失。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缘行的声音已在他身后传出:“不劳相送,在下告辞。”
他回头,却见缘行已经一手先前一直缩在床角的洪清瑶,一手拎着个奇形怪状的包袱,身形冲天而起,直接撞破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