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紧迫并棘手的问题。
南宫野说了这么多,却没有说破解这一计策的方法。
许小闲这个人给金三丈的感官当然极其恶劣,在蛮国受万人尊重的他,何曾受过如许小闲这般的羞辱!
“你的意思是……杀了许小闲?”
金三丈抬眼看向了南宫野,又道:“老夫倒是想要他死!可在景国杀他……今日你也见到了他和景国太子之间的关系。再说景国五公主与许小闲之间的事,如此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
“你觉得如果我们在这里刺杀了许小闲……我们还能安然脱身么?”
“只怕更会激起景国兵发我们蛮国之仇恨!”
南宫野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金三丈的这一观点。
他看向了金流亭,拱手说道:“七公主从屏风之后出来,原本臣很是担心,但现在看来这可能还能变成一个好事。”
金三丈一怔:“此话怎讲?”
“七公主与三皇子景文秀之事大元帅府早已知道,并且七公主与景文秀也已经见面,这在大元帅府看来,便是板上钉钉之事。”
“但今日七公主与许小闲一见却改变了主意……这相当于撕毁了三年前南宫府与大元帅府所签订的三月协定!”
“国师请想想,大元帅府必须借助蛮国的力量来掌握兵权,必须扶持三皇子景文秀登基为帝,也必须和蛮国联姻来解决未来两国之间的争端。”
“现在太子景文睿听从了许小闲之策,他极有可能成为南征的统帅,大元帅府之意图落空,反而让景文睿在军中的权力坐大。”
“再有怀叔稷一直所想的他的小儿子怀邑成为五公主驸马之事,现在许小闲横插了一刀,怀叔稷这个愿望已经落空。”
“当他再知道七公主所青睐的也是许小闲……你说怀叔稷还能坐得住么?”
“怀叔稷喜欢那火红的石榴花,莫要看他表面淡定如常,其实他的性格里深藏着的如岩浆一般的欲望。”
“原本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可就因为一个许小闲,令他所有的计划都落空……如果将今日这两个消息透露给他,他被逼上了绝路,你认为他会不会拔刀?”
南宫野俯过了身子,又道:“大元帅府存在了三百多年,甚至引起了景皇的猜忌,他的手里真的没藏着的力量么?”
“这显然不可能!”
“若是他在这时候一怒拔刀,砍死了许小闲,他和太子景文睿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自然破裂。”
“在这样的情况下,景国必乱!”
“景国乱,景文睿哪里还可能率兵来攻打我国?”
“另外我还听到了一个消息,景皇的身子……恐怕并不是如看上去的那样健朗,这个消息恐怕怀叔稷也知道。”
“他或许正是在等,等景皇驾崩的那一天。但现在为了蛮国,我们不能让他再等下去,我们需要他拔出刀来……”
南宫野伸手一抹,两道浓黑的八字眉如刀一般的一挥,“杀许小闲,他得景国,也解了蛮国之危!”
“死一个许小闲,死出一番明朗的局势,对他、对蛮国都有极大好处!”
金三丈那两道稀疏的眉顿时飞扬,“妙计!”
那个不和谐的声音此刻又传到了二人的耳朵里。
那是金流亭的声音。
她豁然站了起来,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南宫野:
“许小闲死了,本公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