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按下颜良指着吕布的手,目光始终不离袁尚,“尚儿还在他手上,你莫惹怒他,且让他说。”
颜良气哼哼道,“那是不是小公子还另说,指不定他哪儿寻个小儿来糊弄咱。”
“那就是尚儿!”袁绍一脸坚定道。
面对颜良的反问,吕布却是一脸无所谓地笑道,“我是事过董卓,然你袁本初这冀州牧不也是当初董卓封的?有骨气你辞了啊!”
“还有,我听张先生说,当年董卓初入洛阳时他便跟你说过,董卓暴虐,不除将乱我汉室天下,她甚至跟你说过洛阳会被董卓烧毁。你和曹孟德当时掌握西园八校,都把将领召集起来了,你却在起兵前一日当了逃兵,你这是明知身边有贼,也有能力除贼,可最后却抛弃西园八校来资贼,这便是你的忠、义、信?”
袁绍这桩旧事除了几个当事人,没人知道,此时被吕布当众揭出,他老脸不由涨红,那时他听从叔父安排离开洛阳,确实有失信义,曹孟德为此曾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沮授几人则无不面带诧异,他们知道袁绍当初放弃西园八校离开洛阳之事,以为是因董卓势大不敢反抗,故而逃离洛阳以待时机,没想到真相竟然是他临阵弃走?
爆料完袁绍旧事,吕布又提新事,“两年前你军中遭瘟疫,差点叫公孙伯圭打到魏郡去,是我带兵过去帮你解围,你答应以河内郡为酬劳,事后却雇百姓去堵箕关,我没办法,只能去向陛下求了圣旨,没想到你竟授意王匡谋害于我,我差点便死在怀县了。”
“无视陛下旨意,违背承诺,这便是你的忠、义、信?”
袁绍忍不住辩解,“王匡那事是他自作主张,我事先不知……”
说到这事,沮授几人也面有尬色,虽然这事当时是许攸去办的,不过他们都知道许攸使的小人之计,为了能留下河内郡,他们也都没说什么,至于王匡那事……他们也不知是否是主公私底下授意,总的说来,那事办得确实不厚道。
“还有今次,你们分明是垂涎我并州,却扯了个什么不纳贡税的借口出兵,真的是脸都不要,我不纳贡税,你袁本初难道纳了?想扩张势力、抢地盘,你明说,大家明火执仗打就是了,输赢各凭本事。”
对面众人呐呐不能言,这世道谁不想抢地盘?大家心里知道就好,话别说得这么直嘛!
颜良又忍不住站出来怼道,“说我们不要脸,那你趁火打劫索要河内郡就要脸了?”
吕布一脸无辜,“我那是公平交易,你当初可以选择无需我的帮助,我也不会出兵去硬抢你河内。”
“你……”
颜良登时无言以对。
吕布把袁尚放到地上,继续说道,“你袁本初不忠不义不信,我却不能丢失做人的准则和良心,先前以令公子要挟,实在是逼不得已。”
他又开始卖惨,“你也知道我并州,几年前屡遭外患,人口凋零,卒兵不足,粮草短缺,如何能抵挡你和曹孟德双头攻打?”
他蹲下摸了摸袁尚小脑袋,“我也是做父亲之人,实不忍心杀无辜稚子,今日便将人归还,本初公若依然要行不义之事伐我并州,我也只能奉陪到底,最后便是输了,我至少问心无愧。”
他轻轻推了退袁尚,“回你父亲那儿去吧!”
袁尚眼巴巴看着吕布,“父亲都不管我死活,我不要他,我想回山寨!”
吕布低声道,“孝直不是教你了嘛?只要按他说的做,便能回到山寨,记住了吗?”
袁尚认真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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