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徐大哥有没有稍信回来?”张茉问道。
徐大娘道,“我正想跟你说呢,庶儿说他恩师病了,这会儿走不了,他本想给你写封信,怕外人误会,托我向你道谢,多谢这段时间对我这老婆子的照顾,他说待恩师病好便启程。”
张茉道,“哪是我照顾您,分明是您一直在帮我,小包子得你精心照顾才能长得如此健康,该是我谢您才是。”
徐大娘一脸慈爱看着她娘俩,“说句僭越的话,老婆子一直把你当自家女儿看,说什么谢不谢的。”
张茉笑嘻嘻道,“对,咱是一家人,不说这些生分话。”
这时,一个小少年从二楼围栏上探出脑袋,他看了看阴沉沉的天,对张茉道,“姐姐,要下雨了,我先回城吧?”
吕布抬头怒吼,“司马仲达,不许叫姐姐,你阿姊在河内。”
司马懿撇了撇嘴,转身走下楼梯,张茉叫住他,“这会儿回去铁定淋成落汤鸡,我让竹香给你收拾个房间,今日便住在此。”
司马懿双眼一亮,乖乖应道,“姐姐让我住下,那我便住下。”
他走到亭子里,一边逗小包子玩一边问,“姐姐为何要我每日来土楼看半个时辰故事书?”
张茉道,“老是学那些经义多枯燥,看故事不但可以放松精神,还能学到很多东西,你只说我给你看的那些故事有趣否?”
司马懿使劲点了点头,“我每日最高兴之事便是来土楼看故事书,姐姐学识渊博,上得了战场,治得了贼患,还会造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写那么多有趣的故事,我觉得跟姐姐学习比跟卢先生好玩多了。”
他一脸讨好,眼巴巴看着张茉,“不若……往后我便住在土楼吧?我还会帮你带小包子,我带过几个弟弟妹妹,很有经验的。”
“你小子别得寸进尺啊,阿茉怀有身孕,你好意思让她来教你?”吕布不满叫道。
这臭小子,果然是个会装的,来晋阳的路上又怂又乖,自从认阿茉做姐姐后,完全变了个人,每日装乖卖巧,讨好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
司马懿道,“我不会累着姐姐,那些经义我基本都学会了,我觉得看故事书,聆听姐姐教诲比读书有用多了,我还会干活,姐姐尽可把我当仆人使唤。”
吕布哼道,“我这儿缺你个仆人?”
“姐姐你便答应我吧!”
司马懿拽住张茉的袖子撒娇,张茉有些无语地看了眼这个历史上奇策善谋、能征善战的名人,总觉得很奇怪,好像这个并不是自己了解的那个司马懿。
“一直住这儿肯定不行,每七日必须有五日去书院上课,其他时间准许你住在此。”
司马懿立即欢呼起来,“谢谢姐姐,仲达这辈子最高兴之事便是跟使君来并州认识了姐姐。”
“方才谁说最高兴之事是来土楼看故事书来着?”
看司马懿那一脸的马屁精模样,吕布就觉得很不顺眼,总想掀开这小子外皮,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着白眼狼。
司马懿理直气壮地说,“故事都是姐姐写的,最爱故事自然也是最爱姐姐了!”
他现在已经不怎么怕吕布了,因为他发现这个又高大又冷酷的男人其实就是个嘴硬心软的,看着凶巴巴却从来不会动手,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很爱妻子孩子,很有人情味。
他母亲早亡,父亲又一直在外做官,一年也见不了几次,从小到大就一个兄长对他好,然而兄长为人太过正经,除了教他好好读书,从来不会带他玩,甚至连凶也不会凶他,每次他做错事,兄长只会引经据典、长篇大论地教育开导他,听得他耳朵都出茧子了。
因为兄长的教导,他早早便把很多经义学完,可称神童了,然而却总觉得缺少了什么,来了这里以后才知道,他缺的是乐趣,是人情味,这里给他的感觉很舒服很温馨,阿茉姐姐会用有趣的故事教他做人的准则,吕布虽然总是一副看他不爽的样子,但他知道这家伙不是真看他不爽,只是不爽他跟姐姐亲近,这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
其实,看吕布吼他也是种乐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