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马邑县衙,此刻同样有幕僚在给马邑县令献计。
这段时间,吕布二人在马邑行侠仗义,打得一众贼寇威风丧胆,蒙面侠客之名逐渐流传开。
据被救之人描述,侠客中有一人身高近九尺,虎背熊腰,武艺了得,再看通缉令上对吕布的描述,但凡有点脑子之人约莫都能猜到此人十有八九就是吕布。
但知道是一回事,敢不敢去逮人又是另一回事,吕布在五原只身追杀胡人,斩胡将首级,又于万军中斩杀边军主将杨绰及其一干亲信,这些事早已随通缉令一起传到了马邑。
吕布这猛虎没个数千人围杀,是逮不住的,马邑全县才数百郡县兵,就是全拉出去都不够他砍,张县令虽然馋他人头,在没有妥善办法前,却不敢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吕布栖息的那片林子颇大,再往后便进入太行地界,即便放火烧,他也可逃入太行,张县令想了几日,依然无任何头绪,便召集幕僚、下属共同商议对策。
“吕布这条命可金贵,非但官府悬赏,杨家亦私下了悬赏令,献上其首级者,可得杨家一个人情。”
一个年纪稍大幕僚捻须笑道,“这杨家自高祖时便因斩杀楚霸王有功得封赤泉候,至当今太尉杨伯献,已连续三代官居太尉一职,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能得杨家一个人情,可比官府那悬赏值钱多了。”
张县令听了,笑而不语,若非如此,他也犯不着去捻吕布虎须。
“可不是,若能逮了吕布,大令调升一事那是妥妥能成了。”另一面相有些猥琐幕僚道。
“诸位可有法子?”张县问道。
猥琐幕僚笑道,“在下这几日苦思抓人之法,昨夜刚得一计,或可一试。”
“说来听听。”
猥琐幕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大令何不以美色诱之。”
一长相粗犷汉子听了,不由打趣道,“你这计策怕不是在女闾哪个女人床上想出来的吧?”
又一人跟着笑道,“他夜夜宿在闾中,必然是了。”
“身体可还吃得消?你家那婆娘就不管你?”
面对众人取笑,猥琐幕浑不在意,笑道,“同一道饭食,再美味,日日吃也会变得寡淡无味,女闾则不一样,其中女人千娇百媚,各俱特色,夜夜做新郎的美妙,你等是体会不到滴。”
“如何美妙了?说来大家听听!”粗犷汉子挪揄道。
猥琐幕猥琐一笑,当真绘声绘色描绘了起来。
旁边,今年才十六岁的张辽听他说得露骨,一脸尴尬之色,他在军中的时候,虽也听到过不少荤段子,却没人似李主簿说得这般详细,再看看张县令,亦听得津津有味,把正事都忘记了。
张辽忍了又忍,还是上前提醒,“族叔,正事要紧。”
张县令回过神,“对,对对对,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他打断猥琐幕,问道,“如何以美色诱之?”
猥琐幕道,“这还不简单,选一姿色上佳女子佯装为贼寇所追,待吕布将其救下,便留在他身边,再伺机下药,将其迷倒,抓他不是手到擒来?”
张县令迟疑,“不成啊,我去哪儿寻如此有胆识之女?普通女子只怕看见那杀神便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必然会露出破绽。”
“普通女子自然不成,女妓却可以,这些女人最是擅长逢场作戏,其等见过的男人犹如过江之鲤,最是清楚对付何种男人该用何种手段,那吕布正是血气方刚年纪,必然上钩。”
张辽不赞同道,“如此是否太过卑鄙无耻?那吕布虽有罪,然他守护边境数载,亦不失为英雄好汉,以这般手段抓他,有点不妥。”
猥琐幕道,“有何不妥?罪犯便是罪犯,能抓到就成,再者,他若为美色所迷,可见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上当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