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累了!诸位稍事歇息!”说完蜀王杜宇返回自己的寝宫之中,众人一看蜀王离去,也不敢擅自离开,朝堂公议未决,秦军兵临城下,回去也不得安生,倒不如在这大殿之中守候。
‘酒娘子’倒是没有这么多的顾及,转身离去,想着回去之后,如何向陈庄交代这里事情的进展。
回到寝宫之中的蜀王杜宇将房门紧紧的关上,方才还是无比的坚毅的自己,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地,满脸泪水,泪水从眼眶之中奔腾而出。
“先生!是杜宇害了您啊!这巴蜀之人,唯有先生最知朕的心,朕相信这巴蜀谁都可能卖主求荣,独独先生不能啊,想必先生遭人陷害。
朕一定要给先生一个公道,不过眼下尚不是时机啊,希望先生能够明白寡人的一片苦心。”蜀王杜宇跪倒在地哭泣不止。
蜀王杜宇本打算借助太尉来制衡陈庄的计划,就这样被陈庄轻易的破解了,不过眼下陈庄并未暴露出自己想要谋反的意图,所以蜀王杜宇,也不过是认为这陈庄做事有些过分,自己有心打压一下,此刻看来除了陈庄之外,还真的没有合适的人物,能够出来担当重任。
不过自己并不想就此重新启用陈庄,若是如此的话,自己的权威何在,威信何在,但是秦军就在城外,巴蜀的安危,在顷刻之间,又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蜀王杜宇喃喃道,与此同时在心中谋划着如何重新启用丞相陈庄。
此时成都的大雾并未彻底的散去,不过相较于早些时候,此时已经能够看得一些。按理说本不该有如此漫长的大雾,不过不知道今日的成都为何会生出如此漫长的雾气。
城外的秦军,在焦急而漫长的等待之中,度日如年,不知道眼前的大雾什么时候散去,自然也就无法断定自己对手什么时候发起攻击。恐惧往往来源于未知,大雾遮蔽了视线,带来无休止的恐惧。
秦军武士,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兵刃,汗水从手中滴落下来,孟说与白起此刻也是无能为力,除了等待之外无事可做。
相对于自己的对手,陈完要好的多,战争已经进行到眼下这个局面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想要将秦军阻挡在金牛道之外的计划失败了,并一定代表着巴蜀的军队失败了。
眼下自己还掌握着极大的主动权,不过此刻自己非常想进城,希望进城能够探望自己多日不见得恩师。
陈完所说的恩师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的太尉,那个悉心传授自己兵法的人,对于这样的人,陈完的心中向来是十分的钦佩,此人学识渊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于天下的大事了然于胸。
更为难能可贵的一点,是此人从不吝惜自己的学识,将自己平生所学,悉数传授给有缘之人,当然陈完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不知恩师!近来今日可好!”陈完嘟囔道。
不过就在自己提起恩师的时候,心跳得厉害,难不成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陈完赶紧来到案几之上,从怀中掏出三枚铜钱洒在桌子上,卦象上显示,是大凶之兆。
“难道恩师会有什么不测?”陈完说完,用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真是多嘴,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该死。”
其实他哪里知道,此刻太尉,已经成了‘酒娘子’的无头的冤魂,而且临死之时,还要顶上一顶本不属于自己的帽子,受到世人的唾弃。
“丞相在哪里?”‘酒娘子进的院落之后,开口问道,家中的奴仆,赶紧上前指引‘酒娘子’“参见夫人!丞相在卧房之中”。
心腹听到‘酒娘子’的声音,本打算起身相迎的,却被陈庄一把拉住,摇头示意,不要前去。